一听到是免费席面,不少妇人来帮忙杀鸡宰鸭,切菜洗菜烧水烫毛。 那些喜欢追着沈盈的小姑娘们也都来自发的帮忙洗菜清洗盘子,摆碗筷。 油炸肉、炸豆腐丸子的锅旁边,围了一圈小孩,各个都想把头伸过去看,鼻息瓮动,似乎是想把香气吸入四肢百骸。 这画面把沈盈唬了一跳。 赶紧拿了一个棍子朝着孩子们走去。 “不好了,要打我们了!”有个孩子喊了一声赶紧跑了。 寻常时候谁家宴请,都怕他们围过去,但是真的太香了。 沈盈奇怪的看着跑了一半的孩子们,在安全距离划了一条线。“你们要看就站在这条线画面看,听话的孩子,一会发酥肉吃。” 这话,把孩子们拿捏得死死的,之前跑掉的又一蜂窝来了。 沈盈带来的肉多,今天还有很多人帮忙切肉,炸肉的人只要将裹了面糊的肉条放下去油炸,成了就捞起来丢盆里。 沈盈洗了手,用筷子夹起了一大盆,过去给那些孩子一人分几根。 分了一趟就觉得衣服都要被小孩子拉黑了,干脆换了个村里的姑娘来负责分发,隔一会发一次吃的,吃了几趟,那些孩子不围过来了,肚子都吃饱了。 终于等到所有菜开始烹饪,村民们也陆陆续续来了。 这才发现孩子们一个个在打嗝,都不往酒桌跑了。 毕竟基本都在吃肉和炸丸子。 大人们一开始挺局促的,这桌子上咋还铺布料呢,一会吃得到处都是油,主家咋洗啊。 沈盈见菜差不多煮好了只准备先上一批了,就来到了宴客办酒的地方,先是感谢大家过来参加酒坊的落成仪式, 这宴席是她代表酒坊,和各位未来的殷实人家提前交际的,又许诺酒坊的建成,离不开长生村和村长的帮助,只要有发财的机会,酒坊愿意福泽每一个勤劳能干的村民。 只要沈盈乐意,展望未来的虚话也能说得跟马上就要实现一样。 “好!说的好!沈姑娘大气,我们敬你一杯!” “我只要不愁吃穿就够咯~沈姑娘这酒坊一定开得大大的、多多的,以后开到城里去!我们也沾沾光。” 随着开席,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酒菜上来了。 白米饭管够,一桌一大盆,白酒倒是只有一人喝半碗的量,不多时众人吃了个肚儿圆。 醉醺醺的人也少,毕竟会喝酒的人,半碗酒是放不倒人的。 这一天,村民们记住了致富后可以享受到什么待遇和伙食。 孩子们享受到了爹娘爷奶要是发财了,就可以天天吃肉是什么感觉,梦成现实了,吃了一次甜头,都有的孩子会催爹娘上进了。 不少村民哭笑不得,但还真的心中火热扛着锄头干活。 哪怕多开垦出一亩荒地种粮食卖给沈盈,那挣的钱也能吃几斤肉了吧。 落成仪式都做了,酒坊正式开工。 酿酒期间虽然不对村民开放,但大家通过前一天的参观,已经能自动脑补,里面是什么热火朝天的场景。 酿酒基本原理和过程主要包括:酒精发酵、淀粉糖化、制曲、原料处理、蒸馏取酒、老熟陈酿、勾兑调味。 沈盈其实不指望能古法酿酒成功,但是表面功还是要做的。 于是全家出动,加上沈家其他房的几人也主动要来帮忙酿酒,沈盈就使唤大家把封泥发酵前的活一起干了。 之后就是等待时间的催化了,催化成了还有后续流程,那也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到时候就是需要蒸馏和勾兑。 这个勾兑可不是直接加水调浓度。 而是从酒甑(俗称蒸锅)中蒸馏出的是原酒(也叫基酒),酒精含量一般在70度至85度之间,是无法直接饮用的, 为了统一口味,去除杂质,协调香味,降低度数,便于消费者饮用,唯一的做法就是“勾兑”,不是现代化一些酒厂的三精一水,或者纯化学调配。 林氏估计是真把沈盈当亲亲主子了,没忍住提示了一句:“小姐,那两房……可不一定和您是一心。” 虽然林氏母子是半路上加入了沈家的逃荒队伍,可林氏在村子里时就见过形形色色的所谓亲戚矛盾、争端,都来自利益。 沈盈这酒坊绝对是利益巨头,其他两房本来就没多少忠心,一直都是和沈有田这一房靠着利益维持现状,万一自己也想酿酒呢,抢生意呢。 沈盈的回复是一长串的笑声。 沈盈慢慢止住笑意,她呀,当然也是一样的心态,不相信沈家其他房的人啊。 只不过她巴不得那些人起小心思,然后撕破脸皮呢,毕竟自己故意展示八分真方真流程,还有两分可蕴含着万一中的万一, 随便触发一个万一,那八分真毫无抵抗力。 两分风险沈盈可以自己扛,就这两分都不是一般老百姓承担得起的,所以不怕沈家其他房有小心思。 若是沈家那两房真敢动歪心思,必定是血本无归,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拿捏这件事,不但掌握话语权,还能随便压榨他们。 敢反抗,你们以前不是反过吗? 人活着,本就是靠一直竞争而来的,偶尔松松鱼线看他们咬钩子然后发现不但没吃到东西还损失许多,多遭受几次打击,她就不需要将竞争的手段放在这些人身上。 而是外面的世界。 沈盈是挂羊肉到时候卖龙肉。 却因为这阵仗,吸引来了镇上的中人。 正是沈盈聘用郑强郑丽几人时的那位,自己还通过他的介绍拿下了一个居住用的小院子。 他搓搓手,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一个眼神犀利,脸上写着高傲的老头:“不好意思沈姑娘,请您见谅,这是我亲大伯,人有些臭毛病,您别介意他这臭脸,不过他爱甩脸子但手艺是一等一的好。” 沈盈等他的下文。 “我听人说沈姑娘在乡下盖了一个酒坊,想起沈姑娘对聘用的人工格外的厚道,便厚着脸皮来自荐一下, 我大伯几年前从城里最大的酒坊回来,在镇上开过酒肆,制造的美酒喝过的都说好,可他只会酿酒不善经营,还总想着试验做新的酒品……酒肆就没能开下去, 如今我伯娘也住我堂哥家去了,不跟我大伯一路了,” 一旁的老头啧了一声:“说这干嘛、” 脸上的高傲那是瞬间被击破,露出了一丝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