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呜呜呜的声音,多少还是传出去了一点。 连带着沈盈也听到了这凄苦的声音。 不过她没回头看,也没有去找官差告状,更没有去安慰人。 老老实实的到了长生村,沈盈才隔着帘子说了一句:“到地方了。” 半分钟后,她掀开了帘子。 之前奄奄一息的人依旧是奄奄一息。 沈盈扫了一眼车上的东西,一个没少。 她让出位置,看着女人们一个一个下来,那老妇人是被最后一个人搀扶着,交给先下车的。 估计大家都没力气了,老妇人差点被摔在了地上。 沈盈扶了一把,见她们都下来了,对那官差拱拱手,赶着车回去了。 一到家,赶紧让林氏和沈母帮忙,把马车刷刷洗洗,内饰也直接洗了:“回头暴晒两天。” 沈母问起原因,沈盈也如实回答了路上的事。“应该不是传染病,但是病菌留在上面也不好,而且还有血迹和脓血、我是没办法忽略这些脏污的。” 不驳了官差的面子,是民不与官斗,不想惹麻烦,但清洁问题还得做好。 不然哪怕有灵液,也经不住啊。 沈盈偷偷用的爆炸盐和去血渍的喷雾,内饰很快就洁净如新。 她从商城选了新的布料和坐垫,稍微搭配一下,又是一套新内饰。 顺便牵着马去洗刷一遍,再给自己洗漱。 从商城浴室里出来,感觉人都轻松了一圈。 还真不是错觉,沈盈上了个称,十天不到,瘦了两斤半。 忙起来的时候还真是容易瘦啊。 沈盈决定奖励自己吃一顿炸鸡套餐。 午饭特地吃得少少的,下午就套马鞍,骑行出去说要溜达。 实则走去几里地后,找了个不错的地方,搭了个简易帐篷,摆上桌子,汉堡薯条油炸小食水果奶茶都摆上。 附近的千里鼻子喷了粗气,显然对炸鸡什么的不感兴趣。 今天他已经吃够水果了。 沈盈笑眯眯的享受属于个人的惬意时光,还拿了个八音盒当音乐听。 手机没网络,连播放音频都做不到。 八音盒这种机械式的拨片撞击的声音倒是能听。 吃饱喝足,拿出一个充气沙发床,就这么靠在上面,欣赏不远处的绿意。 渐渐地,眼睛有点想合上了。 沈盈拍拍脸,一个人在荒郊野外睡觉,危险不是一般的大,古代的林子有可能有食肉猛兽的。 这么一想,她刚才在这里吃肉也是很惊险的行为,赶紧收拾好了残渣,把其余用具都收了起来,骑马往家赶。 回到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客人。 是可以休息半天的祁宴川,他来了。 沈盈拴好马才进屋,祁宴川和沈母正在聊山上的事务。 沈母是很关心祁宴川的,担心他在山上吃不好。 前段时间沈盈少女怀春一样天天送饭,才送了几天又直接不去了,沈母担心准女婿多想,这会还解释了沈盈这几天是去镇上忙活去了。 见沈盈进来,祁宴川恭喜她。“恭喜你开了个新铺子。” “好说好说。”沈盈嘿嘿一笑:“没个进项心里慌,你今天休息啊,要不要姐带你打打牙祭。” 她自己吃舒服了,不介意用好吃的,再换点那个灵液。 今天见到那几个押送流放犯人,就有这个想法了。 祁宴川却不知道还有这一出,见沈盈主动说请客吃饭,他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沈母见两人说上了,准备出去张罗泡点茶做点小点心,被沈盈拦住了:“不用啦,我们去后山说说话一会就回来,我从镇上给他带吃的了,你不用担心你的半个儿子吃不上好的。” 去了后山那块两人看中的地,沈盈这段时间着急开个铺子也想想有个产业,好让自己拥有更多话语权,如果和村长说自己还能解决几个村里人的就业问题,怕是这半片山都能租下来。 更别提买块地盖房子了。 她找了个避人的角落,摆上折叠桌,吃的喝的摆了一桌。 而且还不是她下午吃的炸鸡啥的,估计祁宴川对炸鸡应该没有什么执念,那是穷过的人会念念不忘的味道,不是祁宴川会有的回忆。 所以桌面上还有利比亚火腿片,高级红酒,日式居酒屋里拿出来的配菜,还有些水果。 本来是吃过了回来的,看到酒,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啤,掏了一份鸭货拼盘出来。 丢了两个蒲团一屁股坐下。“来上来上,喝点酒消除疲劳。” 祁宴川盘腿坐了下来,用沈盈放在桌上的消毒纸巾擦擦手。 这个流程,还真有点去高级餐厅吃饭的那个氛围感了。 身后的竹林被风一吹,沙沙作响。 一人红酒一人啤酒,惬意对饮,又像是两人坐在一起实则自斟自饮,毕竟一个适合慢慢喝,一个适合时不时畅快的来一口。 有点像两人以前的生活,根本就是不搭也不协调的。 喝了大半杯啤酒,也许是那股松快劲儿上来了,沈盈的话也多了两句。“你晚上的时候,会想以前的事吗?” 这个以前,当然不是这几个月的生活,而是他们那短暂却也绚烂过的二十几年现代化生活。 本以为会看到贵公子忧郁,没想到祁宴川却忽然苦笑一声。“哪里好,哪里坏,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了。” 嗯? 沈盈最后一口啤酒都差点喷出来。 不是吧,现代化社会那么便利,祁宴川还是来自豪门家族的,不干活都能享受一辈子,这样的生活说不喜欢,那不是矫情么。 她生命的前十八年都不怎么好,可光是后来那不用担心下一顿饭、下一个月住哪里的日子,都足够她天天惦记着若有希望回去就太好了。 “祁宴川,你不老实哦,有那么多钱怎么会不天天惦记呢,我那点存款我都天天想,早知道会穿越,还回不去,我要么全花了要么全买成物资捐了。” 比如买成卫生巾卫生纸捐给山区的女孩儿。 祁宴川闷了半杯红酒,酒劲有些上头,催促着他把一些心里话也吐露了出来。 “沈盈,在你眼里,是不是曾经觉得我很傻比。” 我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还觉醒了读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