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打开门,以便能让味道飘的更远一些。 期间她还没忘记先给沈砚盛了一碗,然后期待的看着沈砚,希望沈砚给个中肯的建议。 刚发誓绝对不吃的沈砚本想说不吃,可香味实在诱人,只往他鼻腔里钻,搅和的他胃里难受,于是他勉为其难吃了一口。 然后就愣住了。 “怎么样?”苏唯问。 “好吃。” 苏唯点点头,端了一盆出来,此时周围已经有村民过来看。 张二丫她娘实在好奇,便问:“沈二家的,你这是干什么呢?大早上你吃就吃,还摆出来是什么意思?故意气人啊?” 苏唯笑着说:“婶子,我这是要做生意了,各位父老乡亲,沈家秘制猪杂汤,两文钱一碗,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众人“…” 啥? 沈家秘制? 猪杂?那不就是下水吗? 大家想起昨天的传言。 原来这下水不是给沈砚吃,是想给他们吃啊… 张二丫她娘不屑冷哼:“给咱吃猪下水,亏她想的出来 还两文钱呢,白给我都不吃。” 胡母听到了接话:“就是,这狐狸精不知道搞什么鬼,光想骗钱了。” 有了她们两个开头,周围人也议论起来。 苏唯眼看没有一个来买的,她就从屋子里把沈砚扶了出来。然后又给沈砚盛了一碗,沈砚虽然刚吃了一碗,可他年轻大小伙,当然还饿,有什么比吃饱饭重要的?那当然是没有,他也没有犹豫端着吃了。 “他真吃了。” “真的真的,沈二吃了猪下水…” 有人皱眉,忍不住问:“沈二郎,好吃吗?” 沈砚被人当猴子一样围着看,也不太舒服,于是他看了那人一眼,没好气道:“好不好吃尝尝不就知道了?没吃过的少在这嚼舌头。” 苏唯“…” 她第一次这么喜欢沈砚这张嘴。 问话那人被怼的讪讪的,刚想说什么找补一下,沈砚就不耐烦道:“要买就买,买不起就离远点。” 那人“…” “谁买不起了?” 沈砚:“你,说的就是你,听不懂人话吗?” 那人越想越生气,抬头去看,苏唯也一副同情的模样看着他,怎么能在美女面前丢人?于是他掏出两文钱:“给我来一碗。” “刘老四,你疯了,那是猪下水,你敢吃。” “老子就吃,你们管不着。” 钱都付了,再不吃东西,他是傻子吗? 苏唯给他盛了一碗,刘老四端着碗,虽然也有点不确定,可是看卖相这杂碎真不错,刚要吃,苏唯递过来一张饼:“大哥,泡着饼更好。” 刘老四接过,苏唯笑眯眯:“饼一文钱一张…” 刘老四“…” 刘老四不情不愿的掏了一文钱,端着碗就吃,结果第一口就惊艳了。 后世好吃的太多,猪杂不出众,可是在古代,一年见不着荤腥,大家平时吃饭盐都舍不得放,吃个馒头都觉得是美味,更何况是猪杂还有这葱油饼了。 “老四,好吃吗?”有人忍不住问。 可刘老四不回答,他端着碗呼噜呼噜的吃着,看别人吃饭很香,大家昨天晚饭吃的不咋饱,现在都饿的要死… “给我也来一碗。”张屠户家老二上前说。 他听说苏唯在卖猪杂,好奇过来的,就算刘老四不吃,他也打算买上一碗吃的。 苏唯利索点给他盛饭,沈砚想帮忙收钱,可苏唯还是让他回去了,没办法,他连件厚衣服都没有,再待一会儿非冻病不可。 张老二比刘老四好多了,他吃了第一口,就拍着胸脯和大家保证。 “好吃。” 众人看他们两个吃的香,便陆续有人掏钱买。 张老二吃完,想了想说:“沈家娘子,你家有盆吗?我想买一些带回去给我爹娘尝尝。” 苏唯急忙跑进屋子拿了个盆出来给他盛了四碗,还多给了三张饼。 “买两碗猪杂送一张饼,三碗送两张,五碗送三张…” 苏唯说完,刘老四把碗一推:“再给我来一碗…” 苏唯给他盛了一碗,多给了一张饼。 刘老四继续埋头吃。 张二丫她娘和胡母都惊呆了。 “你们是疯了不成,那是猪下水。”胡母急道。 刘老四不满:“下水咋了,人家洗的可干净了,好吃着呢,你吃就吃,吃不起回家嚼硬饼子去。” “就是,别挡道。” 胡母“…” 一锅猪杂很快卖完了,饼子也没了。 苏唯开心的收拾着东西,见胡母还盯着她看,苏唯冲她笑了下,扭着水蛇腰进屋去了。 胡母气的脸白,对着沈家吐了口唾沫:“不要脸,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门忽然开了,一盆子冷水就泼了过来,胡母躲避不及,被泼了个透心凉。 “好啊,你这个小贱人敢泼我…”胡母上来就要打人,苏唯哪里是她的对手,农村妇人打架厉害着呢,于是她赶紧躲进屋子,还用桌子挡住门。 胡母在外面跟疯了一样骂了苏唯足足一刻钟,还没走的村民知道了胡文做的事,对她没半点同情,都笑哈哈的看热闹。 本来天气就冷,胡母被泼了一身水,衣服没多久就冻了,冷的实在受不了,这才回去了,走之前还扬言一定不会让苏唯好过。 苏唯没等来她的报复,因为胡母回家后就病倒了,发了烧,病了一个多月才好利索了… 这边胡母一走,苏唯就将今天挣的钱倒在桌上数,刨去本钱,发现就这么一早上,她就挣了三十文钱。 村里人一年到头种地,勉强够自己嚼用,很少能存下钱的,这三十文虽然不多,却能买米买面,至少够她和沈砚吃几天的,而且这还只是一天的收入… 苏唯高兴的差点笑出来,看来还是能挣到钱的,南桥村大,穷的吃不起饭的有,但是富的能吃肉的也有。 她若是每天都能挣这么多,别的不说,至少不用担心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