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春风拂过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夜之间,京城乱了。 而祸乱之根本,却并不是昨夜发生在西南王府的刺杀之事。 因为就在昨夜,京城又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它的势头,已经完全盖过了西南王府的袭杀一事。 昨夜,礼部侍郎汪从文被人灭了满门,府上几十口人无一人生还,就在六岁的稚童也未能幸免于难。 汪从文以及他的儿子汪增死得面目狰狞,死相惨烈,生前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折磨一般。 而且汪府当时闹得动静很大,待司羽卫和士兵赶到的时候,现场留下了一股死气,令众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因为这股死气是独属于鬼修的…… 作为司羽卫统领的羽亲王一大早便出现在了汪府,他面色凝重,此刻确信了一件事情。 这桩灭门惨案,是鬼修所为! 这一刻,所有人都开始不淡定起来了。 礼部侍郎汪从文被鬼修鬼修灭门,这是何等的大事,令人难以想象。 要知道这连续两任礼部侍郎,都被鬼修杀死! 上一任礼部侍郎张相守是陈夜所杀,而且那是陈夜也仅仅是杀了张相守以及他身边的侍卫罢了,并没有将整个张府置之死地。 这一次汪从文可是被灭满门了! 而且,汪府灭门之事压根就不是陈夜做的,昨天晚上陈夜还在遭遇了刺杀呢。 现在人人都怀疑灭汪府满门的鬼修是和杀死张相守的鬼修是同一个人。 他一直潜藏在京城之中,上次张相守一案至今没有找到那名鬼修,本来就人心涣散。 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谁能不慌? 陈夜对此更是一头雾水,京城之中,除了他竟然还存在别的鬼修?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陈夜感觉到自己根本触碰不到京城这潭浑水的底部。 鬼修,世间不容的修行者,至少在乾,启,楚三大帝国中,他们是绝对不会暴露在他人面前的。 陈夜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之中,从来就遇到过自己的同类,也就是其他鬼修。 如今,京城之中却还潜伏着另外的鬼修,这让他的心思如何安宁下来。 西南王府的刺杀,汪府的灭门……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一种关系? 如果这两桩事情是出自同一个势力之下,那背后的恐怖之处,恐怕要比所有人想得都要深。 …… 朝堂之上 今日乾皇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都要滴出水来。 下面的众臣全部低着头,平日里争先恐后进谏的他们今日却无一人敢吱声。 内心的恐惧和不安环绕着这些大臣,他们对这两件事情一无所知,但是这种事情竟然发生了,那说明背后的势力若要他们的命,易如反掌。 最终,乾皇缓缓出声,“诸位爱卿,可已经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微臣惶恐,还请陛下明鉴。”御史大夫吕嵩站出来回应道。 “够了,朕不是在这里问你们的罪,现在你们告诉朕,到底是谁干了。” 乾皇的语调拔高,看得出来,这位一国之君是真的生气了,事态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底下众臣不知道乾皇问的到底是西南王府的刺杀还是汪府的惨案,反正这两桩案件,他们是一个都不知道。 面对乾皇的怒火,他们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言。 乾皇的眼神忽然发出精光,说道,“老四呢?去,给朕把老四叫过来!” 这时,南宫渊站出来说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讲。”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乾皇高声说道。 南宫渊顿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 “如今楚国使团已经进入我京城商议联姻之事,启国使团不日也将抵达京城,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必然要妥善处理。” “废话!朕要办法!” 南宫渊弯了弯身子,继续说道,“可是鬼修特殊,善于隐藏,要想彻底擒拿此贼,需步步为营,非一时之事。” “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这么做了,如今多方势力汇聚我大乾帝国,若不快速处理这件事情,不仅人心不稳,我大乾帝国在世间的威严也会降到最低。” “所以,以老臣之见,我大乾帝国应该早日昭告天下,凶手已死,鬼修已除,方可安抚民心。” 南宫渊这话的意思意见很明显了,上一次张相守之死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这次大乾帝国更是被多方势力盯着,几乎不可能将全部精力放到这个鬼修之上。 所以,在这种关键时期,要是找不到凶手,就得找一个背黑锅的,不然大乾帝国的威信彻底没了。 乾皇听了南宫渊的话,内心更是五味杂陈,堂堂大乾帝国,自己手下大臣竟然拿一个鬼修没有办法,这究竟是何道理? 但是南宫渊的提议却是现在唯一的出路,如今的重中之重是即将出世的洛图。 乾皇将目光看向远处,内心不断思索。 现在,他所担忧的不确定因素确实出现了,哪怕是楚国皇室和天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藏在京城的那个鬼修,他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信息。 想来,这个鬼修的潜伏这么久的目的应当也是为了洛图,可是他为什么要去动汪府,这让乾皇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袭杀西南王府的人究竟是谁?乾皇的内心其实有一个答案,他不确定。 乾皇感受到自己对局势的掌控还不够,事情还没有开始,好像就已经渐渐偏离了他的预料之中。 退朝之后,乾皇闭着眼睛,仍旧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 不多时,一个长相儒雅,穿着华贵的男子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出现丝丝焦急之色,和他身上的那种风度气质有些不相符。 四皇子见到自己的父亲端坐在龙椅上,直接跪下问候,“儿臣参见父皇。” 乾皇缓缓睁开眼神,声音之中带有十足不容置疑。 “老四,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