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下了，他心中的遗憾才又一点点漫了上来。</p>
若是他早一日知道这件事，兴许便能赶上少年还在的时候了。</p>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虽见不着人，但其实江湖中一直有不少李相夷的传闻。</p>
其中最叫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去年的此时，这位天下第一在“江山笑”屋顶上的红绸舞剑，再之后便是他与东方青塚的“寻梅一战”。</p>
年少时的李相夷确实是个风流少年，即便被他拒绝，也多的是人愿意前赴后继地围在他身侧。</p>
唯有他这么不识相。</p>
鹤之舟身边的清倌弯月如今还未正式接客，只是性子实在温顺安静，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极其符合鹤之舟的要求，才被喊了过来。</p>
如今在他旁边坐着还有些战战兢兢，见他面色郁郁，便连忙给他倒了杯酒，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跟前。</p>
鹤之舟也没有拒绝，随意地捏起杯子一饮而尽。</p>
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但总好过如今这副失意得几乎要失态的情状。</p>
这楼里笑闹声越来越盛，李相夷未曾出现，花魁清月被请到了台子中间，一身撩人的轻纱披散在肩头，影影绰绰地露着一双白嫩修长的手臂，抱着一把琵琶神态娇媚又婉转地弹着。</p>
鹤之舟已喝空了两壶酒，听着这情丝婉转的琵琶声只觉得胸腔郁结难耐。</p>
他随手摸了两张银票塞在弯月怀里，刚站起身便脚下一个踉跄。</p>
弯月连忙伸手过来搀扶，只是她手才碰到鹤之舟的衣袖，便觉眼前一花，好似有一道人影晃过，跟着方才还站在身前的公子便没了踪影。</p>
没经事的小姑娘顿时恐惧地尖叫了一声，连忙跑去寻老鸨，告诉她楼中闹鬼了。</p>
而这头鹤之舟将手搭在李相夷的肩上，怔怔地，有些贪婪地看着少年冷硬的侧脸。</p>
直到他们落入一条昏暗的无人小巷，李相夷一把揭开他的面具，将他推在墙上。</p>
少年两只眼睛冒火一样地瞪着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青楼看到他一般，恶狠狠地质问：</p>
“你果真只喜欢女子？”</p>
第164章 番外之相夷篇（十九）</p>
被没有章法地咬上嘴唇时，鹤之舟还想不太明白少年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p>
他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想。</p>
少年身上冷冽的香气霸道地夺去了他所有思考的能力，他几乎本能地回手搂住了少年柔韧的腰肢，反客为主地撬开了在自己唇上肆无忌惮撕咬着的双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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