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见他又变换了剑招，改成了最先学的逍遥独步剑，接着是醉如狂三十六剑——</p>
练到最后，才是那套他从六脉神剑中悟出的剑法。</p>
等他从这股情绪中抽离出来时，周遭除了莲花楼之外，已经成了破破烂烂的一片。</p>
一旁的树也好，石头也好，地上的积雪也罢，都满是剑气暴躁地划过留下的痕迹，看起来活像是他遭了什么围攻埋伏一般。</p>
他看了眼在他撤去内力后便炸开的树枝，默默地转身去打水清洗双手。</p>
不过也因为发泄过了情绪，所以直到傍晚他仍旧没有等到李相夷时，鹤之舟的情绪还算稳定。</p>
他只是将几道少年爱吃的菜用保温的食盒装起来，又提上那两个木盒，运起凌波微步朝山顶而去。</p>
彼时李相夷没什么胃口地与一帮兄弟一起用过了晚膳，酒喝了一整壶，饭菜却只用了单孤刀叫人做的寿糕，连乔婉娩亲手做的寿面也一动未动。</p>
单孤刀疑惑地问了几句，他心中实在不耐烦，丢下一句“没意思”，便放下筷子起身离开。</p>
留下被拂了面子的男人脸上一阵黑一阵红，却还强笑着招呼突然沉默下来的其他人让李相夷自己待一会儿，继续吃好喝好，也算作替他庆贺。</p>
回到后院的李相夷正心不在焉地想着是不是要再等两个时辰，等这一日快结束了，再下山去看看山下的闷葫芦，只是待他走过长廊，那原本耷拉着的双眼却突然一凛。</p>
他腰间少师意随心动，一招极快的游龙踏雪已经逼近藏在此处的来人。</p>
这一剑几乎用了全力，没留半点余地，鹤之舟双手都是东西，便只好用手中的木盒去挡。</p>
下面那一层木盒装的是软猬甲。</p>
少师剑轻易地刺穿了木盒却被盒中的软猬甲挡住，而彼时李相夷也看到了鹤之舟，只是这一剑去势太快他来不及撤剑——也未必没有撒气的意思。</p>
待看到长剑卡在木盒中再无寸进，他才一半松了口气，一半有些惊奇地看了那个盒子一眼，默不作声地将少师归鞘。</p>
他扫了眼鹤之舟手中的东西，环抱起手臂冷硬地问：“你来干什么？”</p>
高大的男人握着食盒的手指紧了紧，那张平静的脸上又出现了几分木然的模样，声音略微发紧地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准备了生辰礼。”</p>
“能挡住我这剑的东西？”李相夷扬起眉，心中到底是舒服了一些，便也没再故作冰冷，反倒是迈前了一步，逼近了一些：“你到底想干什么，闷葫芦？”</p>
“你用过晚膳了吗？”鹤之舟轻声问。</p>
“自然用了。”少年没好气地答道，甚至还嫌不够地添油加醋：“还是吃的长寿面，阿娩亲手做的，滋味很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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