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认了没有其余埋伏后，才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李莲花，抬手握住他的脉门。</p>
“我没事。”被他半搂进怀里的人面色有些苍白，但眉宇间却还留着方才长剑飞舞的风采，比起以往平和的游医，更多几分锐利，反倒叫人不会去注意他失了血色的嘴唇。</p>
好在只是消耗过度，确实没有什么大事。</p>
鹤之舟垂眼看着他神采奕奕的双眼，忍不住凑上前碰了碰他有些微微上勾的眼尾。</p>
“喂喂喂！”方多病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心里有太多疑问都在这个瞬间被这两个不分时间地点的家伙给打败了，“你们两个适可而止一点！”</p>
一时间情难自禁，但脸皮向来不厚的鹤之舟：……</p>
完全忘了还有方多病这个小子。</p>
虽然记得还有人在看，但向来脸皮不薄的李莲花：“看什么看，这种时候懂事的就应该把头转过去，非礼勿视知道吗，方小宝？”</p>
“你！”方多病险些将手中的尔雅剑砸到他脸上：“你简直无耻！”</p>
李莲花懒得同他计较，只是越过地上的尸体，朝莲花楼走去。</p>
鹤之舟担心楼内的无心槐还没散去，忙拉住他的手，让他等在门外，自己先进屋里查探。</p>
门外方多病那股羞恼劲过了之后，面色已经沉静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莲花，道：“你究竟是什么人？”</p>
李莲花没接话，只是背着手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p>
“你用的剑法与阿舟的一样，在昆仑玉城的时候玉红烛曾经说过，这是相夷太剑。”</p>
方多病猛地往前迈了一步，“阿舟的相夷太剑已是烂熟于心，但你用这套剑法的时候竟比他更胜一筹，所以他的剑法是你教的。”</p>
“你究竟是谁？”他忍不住又重复地问了一次。</p>
带着些委屈与执拗。</p>
李莲花暗暗叹了口气。</p>
他也不是没想过被方多病发现自己是李相夷这件事，毕竟扬州慢都教给他了，但凡他在百川院四位院长的面前用过一次，便会知道这不是什么苏州快。</p>
但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这小子接下来还得跟他们一段时间，而被认出是李相夷之后，他不清楚他们是否还能像原来那样自由地相处。</p>
这些日子里他与鹤之舟两人时常在他面前吹鼓李相夷的那些过往，哪怕他给两人泼冷水，这两人也一个愤怒，一个面带轻笑地回他无数反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