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火焰是由柳问凝来掌控的,很快就蔓延至了整个顶楼,不过并没有殃及到下面的位置,只有冲锋在最前面的一些人遭了殃。 黑衣老者只是一个站在主位发布命令的人,他罪恶深重,他的手下都是帮凶,同样逃脱不了。 青青手上拿着一把长剑,她在上空的位置抵御着火候,看着那些手下们,一个个都深陷在烈火的痛苦中,她目眦欲裂。 柳问凝会毁了这里,会让她的手下们损失惨重,会让他们好不容易起来的势力大打折扣,这样他们还怎么掀翻三护神,还怎么搞死三护神以及他们的一切。 “快停下,这些都是生命。” 柳问凝微微偏了偏头,神色里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丝感情,语气很轻,不紧不慢的,却让人恐惧过了头。 “生命?罪恶深重的人,就该下地狱,这片肮脏的土地用水是清洗不干净的,就由烈火来把他们化为灰烬吧。” 青青嘶吼一声,厉声尖叫,“你这个疯子。” 柳问凝不置可否,可能是吧,所有人都这么说呢,她这样不善的人死后大概也是要下地狱的吧。 “啊,是吧,我就是个疯子,但你们连疯子都对付不了,还想夺权?” “柳问凝,你快停手,楼下还有那些无辜的工作者,你不是来找尤岁和清商的吗?你就不怕你会殃及到他们吗?” 柳问凝依旧没有停手,青青的话没有在她心中掀起一丝波澜,她好像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死活。 “放心,我只想先毁了这罪孽最为深重的顶楼,你们跑上来,只能算是你们倒霉了。” “啊————我特么叫你停手啊,你会毁了我们的,你还有没有人性?” 看着青青控制着术法扑上来,柳问凝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徒手抓住她的脖颈,控制住了她。 她舌尖抵了抵下颚,笑的随意又邪气,像是发了疯,又像是失了智,在狂劲之下,是更加嚣张的笑意。 “你不是说我是疯子吗?疯子怎么会有人性?疯子又怎么会停手。” 她缓缓凑近青青的耳边,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的喷洒下来,让她颤抖了一下。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恶魔。” “杀了我?我拭目以待。” 柳问凝甩了甩手,直接给人丢出了窗外,窗户破裂,她停留在了外面的阳台上。 青青不用再抵御烈火,也不用在烈火之下痛苦挣扎,只是玻璃扎进她的皮肤,真的很疼。 这场剧烈的波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许多顶楼以外的佣人发现异样都纷纷往外跑,慌里慌张的救火,但是他们发现这都是徒劳,火焰根本就熄灭不了。 这一场烈火,只有火红冲天的红光,根本没有烟雾,这是一场由掌控者设下的局,只能由掌控者来结束。 —— “阿岁,你快看,家族的主宅着火了。” 清商距离窗户最近,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不平凡的异样。 尤岁站起身,走到床边,朝外看去。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都死死的抓住了铁栏杆上,视线紧紧的锁在那红光弥漫了漫天的能量,心脏是发紧的疼痛。 是凝凝,她居然来了这里。 清商不知道情况,但是情绪依旧是稳定的,他看着尤岁略略有些失态的样子,询问道,“怎么了,阿岁?” 尤岁掌心收的很紧,嘴里不由自主的喃喃着,“凝凝,是凝凝,这里已经成了夺权的地带,凝凝会受伤的。” 尤岁伸出手,骤然的白光聚拢,他直接破坏掉了屋子的门。 这间屋子本就困不住他,要不是受了威胁,他根本不会在这个屋子里待这么久。 清商不语,也没有再过多的询问了,跟了上去。 尤岁的速度很快,细看之下,他冰冷的面容会有一些不对劲,恐慌感包围着他,他甚至想到那些人制造的针对性武器。 他不是担心柳问凝打不过,有时候理智问题真的会让人不经意间忽视,他怕……柳问凝受了伤。 烈火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那些焦黑的人躺在地上站不起来,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柳问凝缓缓落到地面上,周围的火焰顿时就偃旗息鼓般,朝着她涌过去,被她收入了囊中。 她不紧不慢的走到黑衣老者面前,他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有点像是干瘪的尸体。 但是却被柳问凝玩弄于股掌之中,她把握的恰到好处,就那么吊着他一口气,让他想死死不了,只能在痛苦边缘环绕着。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他们的去向了吗?” 柳问凝语气很平静,有点让人猜不透她,像是在讨论着今天的天气 ,却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老者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嘶哑着嗓音,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开口,“你会遭到报应的,罪孽深重的人,到了地狱也不会有人收。” 柳问凝缓缓蹲下身子,风暴过后,这里就太安静了,她还是很好的拼凑出了黑衣老者的话语,歪了歪头,眼神无惧。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放心,你的手下都没死,只是焚烧了身上部分的余孽,让他们下半辈子都无法在害人。” “你应该知道,只有永远瘫在床上说不了话的人,才可以老实点。” 黑衣老者眼睛瞪的溜圆,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除却被三护神压着,辉煌了一辈子,余生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凝凝——” 柳问凝站起身,远远的看到凌乱的奔跑过来的尤岁,他的身后还跟着没了形象的清商。 柳问凝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在这血腥一片的禁忌之地,她仿佛格格不入般,置身事外,像是一个投影在这里的幻灯片,温和极了。 “阿岁,阿商。” 尤岁急切的按着她的肩膀,注意到她手臂上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呼吸都停止了。 清商也死死的攥紧了手,镜片后眸子里的锋芒再也遮掩不住,阴沉的可怕。 柳问凝注意到他们的视线,笑的随性,慢吞吞的开口,“啊,没事,都已经结痂了,不是今天的锅。” 尤岁视线还是没有移开,眉头都紧缩了起来,越看越不对劲,甚至这种伤口莫名的熟悉,也有着一种陌生感。 他伸出手想要褪下外套,只是刚刚碰到拉链上,像是想到什么,动作就止住了,他抿了抿唇,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能让凝凝穿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