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们这些死爹死娘的！”</p>
“留在这，指不定要被多少男人糟蹋！”</p>
说到此处，那婆子转头看向云泱，眼神像是淬了毒。</p>
“都怪你个半死不活的扫把星！”</p>
云泱：“……”</p>
大约云泱眼神过于鄙夷，气的婆子一脚踩在她的小胳膊上，指着云梅狠道：</p>
“你既已应了管事嬷嬷。”</p>
“今天她就是死，你也得跟我走！”</p>
云泱只觉骨头都要碎了，但她死死咬住唇，坚定地摇摇头：</p>
“……她不去。”</p>
“你这小贱种！”婆子拽着云泱破破烂烂的麻衫，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临死还要害人啊！”</p>
“不，别打阿泱！”云梅哭叫着去抱婆子的腿，结果还没碰到裤脚，又被身后两个壮汉给架开了。</p>
“我跟你们走便是了！”</p>
少女双膝一软，跪倒地上。</p>
“别求她！”云泱咽下喉头的血腥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姐姐：</p>
“我，我宁愿饿死……”</p>
她停了一会，慢慢攒了些力气，又道：</p>
“我宁死，也不愿意让你为了救我……”</p>
“去……去伺候一个糟老头。”</p>
其实在醒来之前，云泱隐约听到了牛车上的老妇人和姐姐的对话。</p>
这辆牛车是黔阳城赫赫有名的权贵人家——李家，派出城的。</p>
他们在收身子“干净”、模样出挑、十二岁到十六岁的小娘子。</p>
云梅为了给她留口吃的，把自己卖了。</p>
“姐姐，别去……”</p>
“姐姐，爹娘已经没了，我”</p>
“只剩下你了……”</p>
云泱牢牢地看着姐姐，不卑不亢地说道：</p>
，</p>
“哪怕前途无路……”</p>
“哪怕我们死在一处……”</p>
“我也不要你去！”</p>
反反复复的别去，听得云梅心头酸楚。</p>
一场天灾，让她家破人亡，连素来天真娇憨的妹妹，也在一朝之间被迫长大。</p>
云梅哭得不能自已，嘴里喃喃地叫着“阿泱、阿泱”一边跪倒下去。</p>
其后趁壮汉不备，奋力挣脱开来，冲过去撞倒婆子。</p>
云泱小小的身体，重重地摔回土里。</p>
她只觉浑身散架搬地疼，却哼都没哼一声。</p>
只是嘴里一直喃喃着“别去”</p>
“王婆，时辰不早了！”</p>
牛车内传来老妇人的催促。</p>
婆子脸色一变，朝牛车福了福身子。</p>
“管事嬷嬷稍等！老奴这就把人带来！”</p>
再转头，一脸的横肉都跟着微微抖动。</p>
“小贱种！再碍事看老娘不弄死你！”</p>
婆子二话不说，抬脚朝云泱用力踹了下去。</p>
“婆婆别打了！”</p>
“求求你饶过阿泱吧！她那么小，身子又弱……”</p>
“您这是要她的命啊！”</p>
伴随着姐姐的求饶声，云泱被踹出去老远。</p>
直到身后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才停了下来。</p>
云泱浑身剧痛，小虾米般地蜷成一团，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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