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年少有为吧，伙计。」</p>
巡逻的猎杀者压了压帽子，敬佩地说道：</p>
「***期间会有很多猎杀者归来，注意一点，我们只以物易物。铵金、贵金属货币或者其他一般等价物，我们都不收的。要是发生争执，就去山神六层找执法队——祝你好运。」</p>
李澳兹点头，继续在***上游荡着。</p>
猎杀者大多数苦命人和受害者，因此没有多少人在享乐，每个人都绷着一根线，不是在摆摊交易自己需要的物品，就是在思考和练习自己的技艺，或者干脆跟人切磋起来。</p>
光路边经常有一两颗星球被打碎，随后两名柯西（14）阶的精灵缓缓从星尘间走出来，两者有说有笑，谈笑间星球灰飞烟灭，却不见时空和形体变得扭曲，丝毫看不出下过星渊的痕迹，细看之下，会发现只有他们的发丝变得卷曲起来。</p>
这代表着他们对诅咒的抗性已经大大提升，足以控制诅咒发生在局部范围内。</p>
在这里，李澳兹也见到了一位终极道途的神拥者：</p>
【炼魔大帝】</p>
那是一位太虚妖灵，它的身躯介于幽灵和机械之间，浑身的械力如同空气一般自然浮动，充满了极致的美感。</p>
李澳兹没有用【真实之眼】窥探人家，但他通过感受，大抵知道这位太虚妖灵大概介于西格玛（18）的水平。</p>
换算成玩家等级，那就是lv.360~380之间。</p>
它盘膝打坐，似乎是在做梦，无形的械力如同触须一般操控着世间因果。</p>
在它幻想沉浮的期间，周身海量的机械造物纷涌而起，自发地形成一种混沌系统，毫无逻辑地变形、组装、分解、变成千奇百怪的机械造物，却又充满了鬼魅的灵动性。</p>
唯一的缺陷就是它的个子有点小，肩高只有两万米高，打坐的位置距离光路又比较远，由于「近大远小」的视觉效果，乍一看，好像不比一旁的山神高太多。</p>
甚至还不如挡在李澳兹面前，讨要面包圈的鸽子大。</p>
【炼魔大帝】这个道途李澳兹很熟悉，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唯心主义思潮的机械师道途，进阶流程也记得很清楚：</p>
【精艺】系—【机械师】-【狂心者】-【秘银炼金士】-【神秘械皇】-【炼魔大帝】</p>
唯心主义思潮的【机械师】，跟唯物系半斤八两，实力差不太开，可能唯一的有点，就是特效贼拉炫酷。</p>
太虚妖灵并不是孤身一人，它的身躯旁环绕着一整只负责它生活起居的舰队，其中还有不少树立着神龛和凋像，李澳兹一眼认出来，那是【炼魔大帝】的主神——巴斯米尔·炼魔。</p>
这个道途就是她开辟的，作为精艺系的道途的主神，其他的后来追随者，即便晋升上来，也要恭恭敬敬地尊奉信仰她才行。</p>
这就是星渊的规矩，类似于酒桌文化，就是利奥兹本尊来了，不是道途主神，也得起来敬酒。</p>
见到这一幕，李澳兹多有感慨：</p>
「终有一天，我也会成为【星降师】的道途主神……甚至，是整个【主宰】系的主神。」</p>
小道途和星渊道途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p>
如今现存的星渊道途主神，就只剩下一个【劫掠之魂】雷德·金，利奥兹也不过是个代行者。</p>
如今六大星渊主神的位置，有五位是空缺的，在李澳兹看来，这简直就是赤诚诚的诱惑。</p>
【我可不想跟别人分享权力……】</p>
李澳兹摇摇头，没有继续想下去。</p>
这种话自己知道就行了。</p>
而在太虚妖灵身旁不远处，一名身上写着「肉食主义者」的树人正在摆地摊，兜售起来一袋袋形状各异的物品。</p>
【就是他！死女干商哈罗威！】</p>
李澳兹暗暗摩拳擦掌，露出女干诈的微笑。</p>
【等着瞧吧，看我怎么坑死你，让你上辈子骗我们全团人……】</p>
平复面部表情后，缓缓走到摊子前。</p>
「随便看看吧。」树人懒得搭理，自顾自玩着手机，似乎是在追踪情报。</p>
李澳兹眉毛一挑，「随手」挑起来一个澹粉色的雪球，不经意地问道：</p>
「这是【社会】的素材？」</p>
「嗯？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居然眼力还挺不错。」树人瞥了一眼李澳兹胸口的白银猎杀者徽章，旋即释然：「哦哟，原来是白银猎杀者，怪不得能看出来。」</p>
「星渊的白银猎杀者不少吧。」李澳兹澹澹问道，装模作样地扫视起来其他素材，似乎在挑选着合适的物件。</p>
「哪有，层渊的白银屈指可数，大多数有能耐的，早就去下层星渊讨伐【社会】去了。」</p>
树人见李澳兹感兴趣，赶紧介绍起来：</p>
「这些都是我精心收集的好宝贝，你手上那个提灯，是【墟焰社会】——撒旦吉马的「黑灯」议员掉落的，能够收集你攻击时产生的热能，积蓄起来后，就能释放出来一道强大的冲击波，威力足够摧毁掉一艘小型驱逐舰。」</p>
「嗯，听起来不错。」</p>
李澳兹摸了摸下巴，作出一副心动的表情，实际上眼底已经浮现出银白的符文。</p>
【真实之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