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们” “你这可是当五百多万人的面哭呢。” 艾米丽轻轻一句补刀让宋慕青神色幽怨,不过好在是止住了眼泪轻轻抽噎。 “给孩子幼小心灵造成了多大伤害” 李天悄悄挪了挪凳子远离了几个老头。 生怕自己也着了他们的道。 “咳咳” “既然如此二三四层都留于画道诸位!” 陆离稍作考虑便定了下来。 画道众名家包括世家、殿堂都是第一批早早前来赴会,而且其势颓已经千年时光。 就当替他们做做好事儿吧。 “谢过陆师!” 画道众人闻言左右相视连忙欠身答谢。 说到底决定权在陆离。 他们没想到对方竟能真的同意画道提议。 “也不知齐家和华师画道诸位有何感想。” 有人想到了华师同僚唏嘘道。 在华师布道会邀请和画道齐家的带领下,也有近三成画道名家往帝都奔赴而去。 他们焉能受此等重视和对待? “至于规则便由诸位前辈们权衡定夺吧。” 陆离最后说了句便不再言。 仅二、三、四层肯定不能人人留墨其中。 定个规则对众人也都公平合理。 “既是论道” “我道数百人就要抓住千载难逢机会,着一个时辰当限,人人可取纸作画” 说到这儿。 田门顿了片刻而后有意无意瞥陆离一眼,这才继续道:“亦可稳坐高台指点江山!” 话音落下。 数百个画道众人包括吴星都呼吸急促。 他们懂了田门真正的深意。 想让画道繁荣,仅靠几人之力肯定不行。 而今阁下有画道三尊殿堂。 得其指点一二就可以受益一生,甚至还有陆离这个可以指点殿堂的怪物在。 这种机会可以说绝无仅有! “不过” “作画视放弃登阁留墨于二、三、四层。” “稳坐高台争这名垂青史造化!” “诸位可愿?” 田门沙哑的声音传遍滕王阁下,话刚说完就见一众名家,包括吴星都激动开始调墨铺纸。 他们本就没想自己可以留墨于高阁。 如今田老替他们博了这个造化,没人愿意继续去争留墨高阁机会。 打铁还需自身硬! 没点本事在数百万人目光中争上一争。 只能是留一个贻笑千年的笑话。 不如争点实际的。 画道数百名家中。 唯有陆离、丰古、田门三画道殿堂未动。 陆离莞尔一笑明白了画道心思。 沉吟片刻。 他向两人拱手道:“田老、丰爷爷,请!” “呼” 两人见陆离如此肉眼可见松了口气,毕竟他们也捏不准人家愿不愿意指点。 尤其是和陆离首次接触的田门。 从设计宋慕青之时,就已经在赌这一步了。 宁愿落一个欺负小辈惹书道不悦,得罪灵韵仙子,甚至连陆离都算计在内也要赌的险棋! 好在 拨开云雾见青天。 陆离并没有拂了他的面子和画道前路。 念此。 田门起身再拜久久不起。 直到陆离亲手把他扶起微笑摇头,田门充满沟壑的脸上这才挤出笑容,笑的眼泪都不止。 “老伙计!” “若不是我赌气撒手不管画道,你是不是也不会因劳累垮,是不是早就迈入殿堂了啊。” “这画道我替你再扛十载” 田门面怀唏嘘起身往瑶里洒下温酒喃喃。 而后又感身体年迈,自嘲一笑道: “算了” “谁知道还能扛多久呢” “明天死求了,死求了我也就不管了。” 正在一边磨墨的吴星听在耳中,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强忍不敢抬头去看那说话之人。 “” 丰古幽幽一叹。 天下谁人能信。 疯魔一生我行我素的田门。 终于还是活成了和他理念相悖的老友模样。 恐怕吴老在世也会不信吧 “老师说世人都有心中都有自己枷锁牢笼。” “好像就是这样的” 宋慕青看在眼里心中喃喃。 田门的枷锁前二十年是争个天下第一,现在解开昔日枷锁,却又自束吴景枷锁。 “你呢” “让你疲倦不堪的牢笼枷锁是何物呢?” 她暗自打量单薄的白衣背影,这次相见对方眼中不复往日狂傲玩世,隐隐多了一丝疲态。 就连看似修长的背影也单薄了几分。 比之小师妹更让她觉得孤独 陆离察觉众人注视目光,回头礼貌一笑。 趴在桌上捧着脑袋的艾米丽见状,立刻一个飞吻过来,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示爱的机会。 陆离汗颜连忙回头往远处走去。 一众画道名家已经沉吟构思起自己画作。 画道名家大多都是完美之境,罕有能到完美巅峰境界之人,仅是一眼陆离就能发现缺陷。 他每走过一人身边就会轻轻提醒一句。 不论大写意、小写意、还是山水、临摹、人画名家都在陆离三言两语指点下受益匪浅。 丰古和田门两个老头此刻压力如山。 寻常只知道这小子妖孽。 可也没想这么妖孽,人家提手刚作你就能给人家直指要害,眼光毒辣经验老道历来罕见。 这也是他们首次切身体会到和陆离的差距。 同是殿堂。 他们就做不到对方这样轻松。 陆离主位下的画道名家,技法肉眼可见比先前之作强不少,甚至有人还超过了自己巅峰。 其余各道名家在旁啧啧称奇。 直到。 陆离迈步到自己位下最后一人面前时,丰古和田门以及作画之人都是呼吸一促。 一时之间局面就僵在原地,紧张的气氛弥漫滕王广场,作画之人头上汗珠顺颊滴落。 就在田门和丰古想要上前解围之际。 作画那人突然神色愧疚就要起身,陆离轻轻按住对方肩膀,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在画上。 “孙万会长,画画就是画心。” “就让昔日尘事随风,你我都向前看。”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