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万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焦卫安要是再多嘴解释，那他这么多年的办公室就白坐了。</p>
他立刻说道：</p>
“钟组长，我已经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这就下楼去找陈先生道歉！”</p>
钟万金不置可否，焦卫安毫不犹豫地追了下去。</p>
看到焦卫安那肥硕的身躯费力地跑进电梯，钟万金无奈地摇了摇头。</p>
等到电梯门合上，付青鸾忍不住问道：</p>
“焦主任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他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p>
“老焦的能力是有的，否则在黑衣人这种组织里，他要是没点手腕，迟早落得和建州一号一个下场。”钟万金缓缓说道。</p>
“那他为什么……”</p>
“不是老焦看不出来，只是他不当一回事罢了，”钟万金解释道，“我们都知道要讲文明懂礼貌，但一个人身居高位久了，这些品格他只会用在比他更高层的人身上。”</p>
付青鸾悟了，却也无奈地摇摇头：“我一定不要成为那样的人。”</p>
“我又何尝不是呢？吾日三省吾身……”</p>
钟万金感慨过后，笑着问付青鸾：“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应该和陈安交朋友？”</p>
付青鸾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组长您对陈安过分客气了，他……啊！我没有看不起陈安的意思，只是……”</p>
话才说到一半，付青鸾就醒悟过来，自己似乎犯了和焦卫安一样的错误。</p>
她连忙纠正，但也意识到错了就是错了，此时更应该做的是改正思想。</p>
钟万金乐呵呵地说道：“青鸾，你犯的错和老焦不太一样。老焦只是傲慢，但你呢，还差了点意思。”</p>
“什么意思？”付青鸾不能理解。</p>
“你真的以为陈安只是建州灭垢司负责人那么简单吗？我方才旁敲侧击，想要打听陈安的背景，但陈安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问题往他身边的元昙师姐引，此举足以见得，陈安虽然年纪轻轻，但心思缜密，城府极深。”</p>
“更重要的是，元昙身为戒律堂护法，本身职位比陈安高，又是即将晋升杀红法衣的存在——可以说，元昙在天师府，已经是天之骄子的存在，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跟在陈安身边。青鸾，他们的主次关系，你不会看不出来吧？”</p>
付青鸾若有所思：“我看出来了，但……我想不明白。”</p>
“要么，陈安自身有过人之处，能让元昙这种高手都心甘情愿臣服；要么，陈安的背景强大，元昙是天师府高层特意派来保护他的。”</p>
付青鸾追问道：“您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p>
“我个人认为，两种可能同时存在，”钟万金笑道，“如果陈安没背景，元昙就不可能出现在建州灭垢司，而如果陈安没有过人之处，元昙也不会对他心服口服。”</p>
付青鸾露出敬佩之色：“组长，还是您眼光老道，我真的看不出这么多信息。”</p>
钟万金摇摇头：“分析只是一种经验能力，以后你也能学会的。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不用想的太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如何去做便足够了。毫无疑问，陈安值得我们结交。”</p>
付青鸾心中忍不住浮现出我方才那副玩世不恭的形象。</p>
或许是因为钟万金的分析，我的形象在付青鸾心中似乎都高大了不少。</p>
“青鸾，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过几天我们调查完毕，需要把被关在灭垢司的那几名黑衣人高层带走，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去接洽了。”</p>
说完，钟万金便双手负背，慢悠悠地走进办公室里。</p>
付青鸾连忙站直身体，大声应道：“组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