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似懂非懂点点头,“那江湖里的人,是不是各有各的秘籍,每个都能飞檐走壁,特别厉害啊?” “拳脚肯定是会一些,好歹是混迹江湖的,若是连基本功都不过关,也没法混迹江湖,不过你肯定没你说的那般厉害,不然朝廷早慌了。” “也是哦,每个宗门那么多人,个个都厉害的话,万一想造反,岂不是易如反掌。”姜秋摩挲着下巴,笑眯眯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我夸你厉害?” 陆策:“怎么可能!” 他垂眸望着姜秋,有些期待。 姜秋:“哦,没有啊,是我会错意了,那算了。” 陆策欲言又止,‘求表扬’这三个字,实在太难以启齿,他强装镇定:“自幼我受到的夸赞太多,便一直戒骄戒躁,你自然无需放在心上。” 看他这般傲娇,姜秋嘴角微微上翘,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柔声开口:“我家五哥武功高强,文采斐然,样貌出众,为人坦荡,更是孝顺、体贴,是我目前见过最好的男子。” 陆策嘴角上扬,眼中带着一丝骄傲的身材,瞟了一眼姜秋,嘴唇微微抿着吗,想竭力保持镇静,但璀璨的眼眸没法掩盖,内心更是心花怒放,他从未被一人夸赞会如此快乐,也很难得去享受夸赞,想变成她口中那般好的人,被她一直夸赞。 “还行。” 两人对视一眼,又纷纷侧头笑。 傻乎乎的。 身后和他们有一段距离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小两口又闹哪套。 陆策一个驰骋疆场、高中探花的人,冷傲、桀骜,跟姜秋相处跟毛头小伙子一样,藏不了一点事儿。 秋日暖阳,金黄色的光线在林间跳跃,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山峰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柔和而又遥远,心情不由得平静下来。 慢悠悠的,走到了即将吃暮食的时刻,前面有着大批百姓走来,他们衣着补丁摞补丁,但个个收拾的干干净净,没看出是流民,走在官道上,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罗运春停住步伐,派虎子上前询问情况。 原来被村长派来修路的百姓,罗运春说:“距离我们今晚停留的地方的确不远。” 姜秋眼睛蹭地亮了,趁着机会就拿起陆策抓的野鸡问:“有人有空院子吗,我愿意拿野鸡换住一晚。” 故技重施,吃她这套的可不少,普通村落可不像是举人村那般有钱,都是淳朴的老百姓,看着这野鸡膘肥,忒大一只,纷纷上前说我,于是姜秋五只野鸡和野鸡蛋都给了出去,换了全家住院子的待遇。 姜秋高兴的不行。 她可太喜欢床,太喜欢能洗澡的地儿了。 拿了野鸡的人家,回家后,把全家都赶了出来,儿子儿媳去儿媳娘家住,闺女去小姐妹家住,他们两夫妻则是随便找个地睡觉,把整个小院都腾出来给他们。 院落不大,却布置的充满生机,一畦畦蔬菜在细雨的滋润下显得格外翠绿欲滴,几只鸡在篱笆旁悠闲地啄食,时不时地发出欢快的叽叽声。 姜秋见之心喜,“这野鸡换的值!” 屋内陈设简单而古朴,一张木制的八仙桌,几把椅子,一个老式的灶台,还有挂在墙上的那幅已经微微泛黄灶王爷字画,无不透露出一种岁月沉淀下的恬淡。 屋角堆放着一些农具,铁锹、锄头、镰刀,每一件都磨得锃光瓦亮,姜秋再次重申:“我很喜欢这!” 种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陆策身为最会煞风景的人,开口说道:“往后我们抵达琼州,也是被发配村落,到时候咱们也能把贫瘠的地方,变成这幅模样。” 姜秋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你够了。” 他真的很擅长戳破她一个又一个幻想。 陆明月也皱了皱鼻子,瞪了眼小叔叔:“小叔叔,咱们会住在很贫瘠的村落里吗?” 陆策:“我们能有安放肉身的环境就不错了。” 顿了顿,他安抚小侄女:“我会努力赚钱的。” 陆明月耸耸肩:“有你和小婶婶在,我才不会害怕呢。” 虽然她一直被奶奶教育着,要懂事乖巧,不要惹任何麻烦,招惹小叔叔小婶婶不喜欢。 但那么长时间相处下来,陆明月很清楚,小叔叔小婶婶很疼爱她,并没有施舍的感觉,更没有嫌弃。 她的确失去了爹娘,但没有缺失亲人的照料,只要他们在,无论去天涯海角,她都不会感到任何的恐惧,对于未来,她只有期待。 “我来烧火准备洗澡吧。” 姜佳晨附和:“我帮忙。” 两个人一起拿着木桶,往村里的小溪边走去,她们要从那里接水,再来烧水。 陆策紧随其后。 姜秋倒是晃悠一圈,大喇喇坐在椅子上。 舒坦! 甭管她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她绝对是最容易被资本主义腐蚀的人。 她懒。 只想享受。 吃到饱,睡到自然醒! 那样的日子,实在太舒服了。 打水回来的陆策,给她递了一根冰糖葫芦:“小姐,享受享受?” “好嘞。” 姜秋喜滋滋接过,也没有管路测是从哪里弄到的,就像是变戏法一样,轻轻咬一口,“五哥,很甜~” 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眼神明亮而澄澈,透露出无尽的喜悦和幸福,下巴微微抬起,美的轻轻摆动着身体,笑容温暖而明媚,微微翘起的嘴角,比那冰糖葫芦还甜。 陆策握着水桶的手捏紧,拇指微微摩挲木柄,忽然感觉,他……心乱了。 咔嚓—— 咬着冰糖葫芦的姜秋对他眨眨眼:“怎么了?” “没,看你难得因为别人做的吃食开心。” “我喜欢美食,谁做的都开心。”姜秋眉眼弯弯。 陆策躲开她的笑离开。 同手同脚的。 来到小溪前,捧着一捧一捧水往脸上扑,渐起的水花不仅没法平复内心,反而脑海不断闪过她笑吟吟的画面,每当看她笑,他似乎都无比开心,明明她抹着膏药,明明不漂亮,但比获得满京盛誉的百花盛开还要好看。 至少,在他心底远盛所有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