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猜的没错。 李夫人让人牙子来,确实不只是买人,还顺便卖了不少人。 而且她也喜欢搞连坐,家里人犯了事,一家子都发卖出去。 要不然谁知道家里人会不会怀恨在心,暗地里动什么手脚。 毕竟他们的衣食住行,离不开丫鬟婆子们的照料,她们想在其中动点什么手脚,真的太容易了。 就算是毒不死你,也能恶心死你。 不过她只在二十多个人里,选择发作了五个下人。 其中两个是内院管事妈妈,夫君儿女加起来,足足有十三人。 另外两个婆子都是孤寡之人,是她特意选出来的,就在院子里,下令把她们带到前院先打个半死,再发卖出去。 这样不仅是给留下的老人,还有新买来的丫鬟婆子和小厮都起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等把两个打的半死的婆子拖出去,李夫人又表示这些日子大家都提心吊胆的,也不容易,每人给做两身冬衣,再每餐都加个肉菜。 这就让原先府里伺候的人都松了口气,他们之中,也有人手脚不干净,但在先前将军回府的时候,就立马把偷走的摆件书画等都悄悄的放回去了。 但也怕被秋后算账,更怕会被冤枉自己拿的多了。 现在夫人说不追究了,他们简直像是捡回来一条命。 就算是下回再有这样的事,估计他们也不敢再偷了。 不过李夫人这管人的手段,确实是让肖筱学到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她不是特别聪明的人,没大魄力,也没太多能力,没本事推翻现在的制度,那就只能融入其中。 她也不可能把丫鬟当成亲姐妹,肖綉和肖莲才是自己姐妹。 这里没妖妖灵,也没妖尔零,有的是皇权至上。 等以后分府另过,她也要管理内宅,现在肯定得学着点。 晚饭是肖筱自己一个人先吃的。 反正李宴让自己不用等他。 对自己有利的事,肖筱都能牢记在心。 她绝对能做到宽以待己,严以待人。 等她吃饱后,美美的泡了个澡,斜依熏笼由着丫鬟们用布巾给自己擦头发。 冬天沐浴确实是费时费力,也难怪记忆里的自己和认识的人,都极少在冬天极少沐浴。 头发长,洗起来费力,冬衣也是絮了棉花的多,遇水死沉死沉的,洗起来是真的累。 而且要是天不好,那就只能在熏笼里烘干,费炭不说,还得人看着,要不然就怕熏坏了衣裳。 反正这个时候,肖筱就特别庆幸自己是嫁给了李宴,才能过上如今这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因此等李宴踏着月色回来,肖筱就格外关切的嘘寒问暖:“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外面很冷吧?我让她们准备了面,还有鸡汤,你吃点暖暖身子吧?” 正好她在熏笼边坐的有些热了,就顺势起身,先给他倒了杯红枣桂圆茶:“夫君先喝杯茶。” 他们院子里虽然没有小厨房,但是有好几个炭炉子,用来烧茶,烧热水,也能煮点面条,炖点汤。 就是公中分到的炭不多,都是要自己另外买的。 而这一回,不管是叛军,还是后面的‘家贼’,都看不上肖筱他们院子里的炭,因此足够肖筱用一段时间。 李宴接过她端给自己的果茶,碰到她暖和柔滑的手,心里忍不住一荡。 回家就能看到媳妇,还能听到她关心自己的话,让他明白为什么有人说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媳妇孩子炕头热。 李宴把果茶一饮而尽:“那就给我来一碗鸡汤面吧?” 丫鬟梦慧就在外间,听到他的话,应了一声‘是’,就往外走。 面团早就揉好了,这边切好,那边的鸡汤也快滚了。 等到李宴脱了披风,洗了脸,换了家常衣裳,出来刚好吃热腾腾的面。 鸡汤是肖筱晚上吃剩下的,还有几块鸡肉,加了个白煮蛋,满满一大碗。 李宴吃的连汤都没剩下,还夸:“这鸡汤面味道不错。” “还是你想的周到,让人熬了鸡汤。” 这是肖筱关心他,是小媳妇惦记着他。 肖筱都不忍心告诉他鸡汤的真相,厚着脸皮默认了:“你在外面辛苦,我能不惦记嘛?” 又说起李夫人的交代:“母亲今儿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二弟的消息?” 言妈妈来收拾了碗筷,梦慧上了茶,随后两人都退出去,还顺势关好门。 李宴又喝了两口果茶,才开口:“父亲一早就让人去找二公子,可惜到现在也没下落。” 深怕这样回话,会让嫡母对肖筱不满,又给她支招:“要是她再问你,你就说父亲派亲信出去找二公子了。” 这样就算是没有李渊的下落,可推到将军身上,反而能让李夫人高兴。 让她觉得她夫君,还是很惦记着她儿子的。 不是他想推诿,而是现在实在太忙,他是不可能放着差事不做,反而去寻找李渊的踪迹。 再说他觉得李渊当初就不该带人去寻找他们。 他们要是出事了,李渊也救不了他们,只能是多一条人命。 肖筱也觉得这是好主意:“多谢夫君替我想的好借口。” 又和他唠了些今日府中的事,还一脸敬佩:“我以前觉得母亲性情较真,今儿才知道,母亲管家理事也不含糊。” 李宴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此刻她那一头长长的秀发披散,在烛光下映照下似有光泽,让他那手不受控制起来。 秀发柔软的手感太好,让他忍不住多揉了几下:“我相信你能比她管得更好。” 肖筱拍开了他的爪子,嗔道:“别给我揉成鸟窝。” 她很有自知之明:“那我还有的学。” 又斜睨着他,娇气的哼了哼:“还有你可别给我添乱,别带哪些淘气的人回来。” 李宴就觉得她吃醋的样子格外娇俏灵动,让他喜欢的不行,忍不住把人搂进怀里:“放心,我早就说了,此生愿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松开点!”肖筱最不满的就是他的手劲太大,都快把自己的腰给勒断了。 李宴立马松开手:“是是是,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下回我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