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奶便是娘,在江郅这里吃了亏的谢珩直接跑去了正院。 “母亲!母亲!您要为我做主啊!”因为谢珩速度极快地闯了进来,文慧心根本没来得及挡住他。 看到谢珩,文慧心脸色极其难看。 “放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被训斥的谢珩眼睛一红,随后又愤怒地跑了出去。 一旁的彩雀见此,满是不解地问道:“夫人!你为何要这样对珩少爷呢?” 听到这话,文慧心笑容温婉地说道:“彩雀,如今我要尽力照顾世子,此事面前,其他小事都先放一放!” “夫人你对世子真好,等世子醒来一定会感动的。” 顿时文慧心被彩雀真诚的话噎着了,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让其离开守在门外。 而等彩雀离开后,文慧心径直走到床边。 看着瞪大眼睛的谢玉述,她抽出自己袖子里的丝帕,放入旁边的水盆里浸湿之后,直接害在了谢玉述的脸上。 一张又一张,世家夫人最不缺的就是丝帕。 痛苦、狰狞……看到这样的谢玉述,文慧心真是畅快极了。 “谢玉述!你这个畜生也有今天!当年你换了我的儿子!害死了我的儿子!如今就该是你的报应!放心!以后我一定要好好侍候你,让你长命百岁!” 良久之后,文慧心揭开了丝帕,看着满床的水,她并没有动,没多久,谢玉述神色难言,而文慧心则抽了一条新丝帕,笑着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来人!世子遗溺了!” 很快就有健壮的粗使婆子进来了,来给谢玉述换衣物被褥。 唉!世子又尿了。 不过,谢玉述成器不少,有了前车之鉴,他倒没有被气昏过去,只是那双看着文慧心的眼,恍若阴暗沟里的毒蛇。 而谢珩则赤红着双目直接跑来了西院。 刘氏看到谢珩这般狼狈模样,立刻宝贝儿子地冲了上去,一个不注意直接压住了谢珩的伤指。 “啊!好痛!你干什么啊?” 谢珩直接推开刘氏,不轻的力道让刘氏一个趔趄后退,差点摔到了地上,可谢珩只是满脸厌恶,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手指。 “珩儿,你……”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去请大夫啊!” 此时刘氏才看到谢珩软趴趴的手指,也顾不得伤心,立刻大声喊道:“香兰!你是个瞎子吗?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被骂的香兰立刻跑出去请大夫了。 等房内无人后,刘氏心疼地看着谢珩,愤怒地喊道:“天杀的啊!珩儿,究竟是谁伤了你啊?” 听到这话,谢珩满连怨恨地说道:“就是奉贤院的那个贱种!” “是他!珩儿!你放心,等你父亲醒来后,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谢珩听到刘氏提起谢玉述,心里有些不安地说道:“我几次三番去正院都没有见到父亲,你说父亲真没有大碍吗?” 看着儿子担忧的模样,刘氏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吧!你父亲可是侯爷唯一的儿子,根本不可能出事,你说你去正院见不到人,那肯定是正院那个贱人搞的鬼!当年那个贱人就……” 谢珩没心情听刘氏说那些陈年旧事,看着他们说得唾沫乱飞,谢珩心里厌恶至极,这样粗俗不堪的女人为何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 “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明察秋毫!” 下了朝后,齐明帝就将谢玄召到了勤政殿。 细细询问之后,齐明帝面色黑沉,眉头紧锁。 “谢卿!你觉得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老臣不敢妄自揣测,可陛下放心,成武侯府世世代代效忠陛下,此心此情,可昭日月。” 忽然,谢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齐明帝被谢玄突如其来的请罪给弄懵了。 “谢卿,你这是何意?” “陛下!老臣先前为了不打草惊蛇,来引出幕后之人,并没有将老臣的亲生儿子带回京都,而是让其化名去了边疆为国效力,老臣擅自妄为,请陛下降罪!” 说完谢玄以头伏地,重重地磕头声音很是响亮。 谢玄私自送周全去边疆的事情,要是没出之前的事情,等周全有了功劳之后,完全就可以糊弄过去,可此时敏感之时,谢玄可不敢掉以轻心,要是齐明帝有丝毫怀疑,整个成武侯府就要遭殃了。 “哈哈哈!谢卿!你乃忠臣也!” 见此情形,谢玄松了口气。 “陛下的夸赞!老臣愧不敢当!其实老臣的亲子天生神力,自幼就想征战沙场,可惜却出了这样李代桃僵之事,生生让他蹉跎了这么多年,老臣也是不忍心让他失望,老臣这个父亲可真是不称职啊!” 谢玄的一番真情流露,彻底将齐明帝的疑心打消了。 乱世无忠臣,盛世将军守,如今大齐边疆也不太平,英雄不问出处,齐明帝是真不在乎,反正自古以来,将军生死荣辱还不是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唉!谢卿的慈父之心,朕深感之,谢卿的孙子想必是天资聪慧,不如让他来宫里来读书如何?” “陛下恩德,老臣感激涕零!” 谢玄离宫之后,身上的朝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朝堂不易,宦海沉浮,可再如何危机四伏的勾心斗角也比烈日田埂间劳作容易,人如草芥的日子,他们谢家却不能再重蹈覆辙,祖父之言,未敢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