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先生等人离开房间后,房间里就剩顾书珩和金晶两人。 金晶踱步上前,问道:“是不是很懵?他们对你的态度,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顾书珩抬起头,看着金晶,诚实地点了点头。 “是因为你的懂事让他们感到欣慰。”金晶特意在“懂事”两字上加了重音,“说实话,他们对你的要求真的不高。你看到了吗?你没跟小情人逃婚,他们就开心得不得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你似乎一点都不懂。”金晶叹息道,“所有父母都想望子成龙,即使成不了龙,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安安分分,做一个循规蹈矩的普通人,因为谁都不希望出一个忤逆的不孝子。” “你自己回头看看,往事种种,有哪一件事是考虑过父母家人的感受?”金晶的声音冷了几度。 顾书珩的心狠狠地颤了颤,正如金晶所说的,从小到大,他仗着顾家二少爷的身份,潇洒肆意地活着,从未顾及过父母家人的感受。 等他想明白这点,一股无地自容的羞愧爬上他的心头,让他真想找一个地缝钻一钻。 金晶见顾书珩低着头,没有反驳,想必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便放软了语气:“你现在应该明白,顾先生对你的管教,并不是想束缚你,他是真心为你好的。相信自己的家人,别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说完,金晶拍了拍顾书珩的肩膀,转身离开房间,留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让顾书珩去细品。 …… 与此同时,一楼客厅中,两个男人端坐在沙发上,一名女佣正在为他们奉茶。 见顾先生下来,两人立即站起身,向顾先生客气问好。 其中一人说道:“顾先生,你好!在下姓李,这位是我的助手。” “李先生,你们好!”顾先生与顾锦奕分别与两人握手问好。 随后,双方入座。 顾先生抽空打量了两人一下,眼前两人气度不凡,看得出来,他们来头不小,而在两人左胸前都别着一个蓝色星球的徽章。 顾先生看到徽章,神色微敛,估计他对这个徽章略有耳闻。 “顾先生,恕我们冒昧打扰,我们来是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还希望顾先生不要对我们有所隐瞒。”李先生是个直性子,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 “不知二位想了解什么?”顾先生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反问。 李先生说道:“顾先生,我们前天抓到一个人,当然,我们抓的那人不是普通人。据他交代,他受陆泽深雇佣,要害顾先生一家的性命。” “什么?还有这事?”顾先生与儿子对视一眼。 父子俩同时脸色一变,虽然李先生没有明说,但他们已经听出其中的意思。 对于一些能人异士,他们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陆泽深会这么狠,想要他们的命。 经过短暂的错愕后,顾先生轻叹一声,随后由衷地感谢道:“十分感谢你们救了我们一家,大恩大德,无以回报!” 李先生急忙纠正:“我们只是抓到那人,救你们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顾先生错愕。 “没错!这就是我们来拜访的原因,因为救你们的那人不是普通人,还有那人拿走了一样很危险的东西,还请顾先生告知那人是谁?” “呃……”顾先生一时语塞,尴尬一笑,“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我们压根就不知道陆泽深对我们起了杀心。” 听到这话,李先生面色僵了僵,再次问道:“顾先生,是谁救了你们,你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惭愧!”顾先生歉然道,“我爱莫能助。” 李先生见从这里问不出太多的线索,便不再多问,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来此也是例行公事,有线索固然好,没有也不能强行逼供。 “多有打扰,那我们先告辞了。”李先生起身道别,带着助手离开。 出了别墅大门,助手忍不住问道:“头儿,顾先生真的不知道吗?” “八成可信。”李先生微微点头。 “如果真的与顾先生无关,那么很有可能,那人是为了鬼母鼎而来。”助手猜测道。 “嗯!”李先生沉吟道,“不过,还是派人盯着顾家人,看看他们平常与谁接触。” “是!” …… 韩可云以一己之力,搞臭了陆泽深的名声,使得陆氏集团股价大跌后,她不敢出去抛头露面,生怕陆泽深弄死她。 无奈之下,她只好装疯卖傻,被警察送去了精神病院。 有了警察与医护人员的保护,让韩可云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许多。 某一天,特殊病房外,来了一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 透过铁门上的栅栏,韩可云看到来人,顿时万分欣喜,来不及穿鞋,赤着玉足,就朝房门跑去:“书珩……书珩……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在这里受苦,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顾书珩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书珩,你怎么了?”韩可云见顾书珩不说话,立马急了,右手伸出铁栅栏,试图想抓住对方的衣袖。 然而,顾书珩向后退了一步,避开韩可云伸出来的手。 韩可云察觉出顾书珩的异样,以为他是为天台上的“发言”而感到生气,急忙辩解道:“书珩,你要相信我,我跟陆泽深没什么的,那些话不是我说的……当时,我在天台上遇到一个奇怪的女孩,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对!一定是那个女孩害我的……” “害你?可云,你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看吗?”顾书珩语气平淡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展示在韩可云面前,“还有这些照片也是假的吗?” 照片里都是韩可云与陆泽深的亲昵日常,而且衣着与场景都不一样,足以证明韩陆两人交往已久。 这些照片要是放在婚礼前,顾书珩绝对不会信的,还会以为这是顾先生他们为了逼他们分手而使出的下作手段。 可当滤镜碎掉后,顾书珩总算清醒了。 韩可云自知与陆泽深之间的关系抵赖不掉,索性不再狡辩,准备打感情牌:“书珩,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是我对不起你,你能来看我,证明你心里有我……你要相信我,我心里最爱的人是你……” “哼!”顾书珩轻笑一声,笑韩可云说瞎话的本事,笑自己的愚蠢。 原来只有他一直活在自我感动式的爱情里。 顾书珩没有心情跟韩可云废话,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可云,曾经的我真的全心全意的爱过你!” 说完,顾书珩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韩可云愣怔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顾书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