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市郊一处环山公路上，两名环卫工人在打扫马路两旁的沟渠时，发现一具女尸，立马选择报警。 市局刑侦大队队长厉净和他的助手叶茜接到报案，立即赶往现场，当两人抵达时，法医与法政都已经开始工作，四周拉起警戒线。 厉净一下车，便看到山路上被警戒带围住的过往车辆，许多人围在警戒线外，指指点点。 这一幕让厉净颇感无奈，但又习以为常。 他转头跟身旁的助手抬了抬下巴，助手会意，转身去做事。 “厉队，尸体是两名环卫工人发现的，他们今早来清理沟渠时，就看到一具女尸躺在沟渠里。”一名侦查员迎上来，向厉净汇报。 “宋法医到了吗？”厉净问道。 “到了，在那边！”侦查员指了一个方向。 厉净循着指引，向不远处看了一眼，便迈开脚步向那边走去。 走近一看，看到尸体的惨状，顿时让他眉头一皱，尸体仰面躺着，但根本看不清尸体的面容，而且女尸衣不蔽体，身上满是伤痕。 看着这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饶是在刑侦第一线摸爬滚打十来年的厉净看了，也是于心不忍，出声询问：“宋法医，什么情况？死者的脸是被硫酸泼过吗？” “没错，不只是脸，死者的手也被硫酸腐蚀过。”宋法医沉吟道。 听闻，厉净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死者的面容和指纹被毁之殆尽，那对查找尸源上，就会造成很大的难度，如果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那案子还要怎么往下查？ “唉……太惨了……”宋法医是个快六十的老头，正所谓人老多情，最是见不得这么惨的尸体。 现场的氛围一下子被蒙上一层哀伤，对凶手的愤怒在每个警察的心里狂涌。 片刻后，初步尸检完成，法医站起身，脱掉手套，对一旁的厉净说道：“死者是女性，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11点到凌晨1点之间，死者身体遍布长条形的瘀伤，双手前臂上有明显的抵挡性伤痕，应该是死前遭受过暴力对待，具体的情况，要等我将尸体带回去解剖后，再给你一个详细的报告。” “好的，谢谢！”厉净急忙道谢。 “不客气。”法医应了一声，就招呼助手将尸体装进裹尸袋中。 这时，助手叶茜走了过来，“厉队，附近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抛尸现场，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 “嗯……”厉净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厉净没多说什么，四处看了看，然后，他站在这条僻静的山路上，来回望了望。 叶茜似乎明白厉净的想法，说道：“这条路一头通向市区，另一头去往邻市，厉队，你是在想，死者是本市的，还是邻市的？” “是的，现在我们面对的难题就是确认死者的身份……”厉净觉得这点十分头痛。 庄岩市很久没有发生过如此恶劣的案件，市委领导非常重视，勒令厉净彻查此案。 法医第一时间就对死者进行解剖，很快就查明死者的死因，是被毒打，导致脾脏破裂而死。 而且通过骨龄鉴定，推算死者的年龄在 16到17岁之间。 涉及未成年人的刑事案件，上头更加重视了，特别是在高考前夕，本市出现未成年人遭受残害的案件，生怕引起恐慌，影响高考正常进行。 厉净顿觉压力山大，立即召集队员开会。 “上头发下死命令，限我们高考前破案，也就是说，给我们的时间就一个月……”厉净在会上淡然地开头。 在座的二十几人中，除了叶茜是女的外，其余的都是大老爷们，从二十到六十岁不等。 听到厉净的话，个个脸上如丧考妣，愁眉紧锁。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杀了人，还要毁人容貌，这是不是变态啊……”叶茜翻看着死者的照片，非常气愤，同样身为女人的她难免感同身受。 因为只要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容貌都是很在意的。 侦查员甲说道：“这女孩不仅被毁了容，而且她的双手也被硫酸腐蚀过，所以我们无法提取到她的指纹，凶手这么做，就是不想让我们警方查出这女孩的真实身份。” “对，我赞同。”侦查员乙点头说道，“如果我们无法确定尸源，就没法对其周边展开调查，案子也会变成悬案。” “人口失踪库有符合的人吗？”厉净朝侦查员丙抬抬下巴。 “我比对过人口失踪库里的资料，符合死者特征的，暂时没有。”侦查员丙失望地摇摇头。 得到这个结果，会议室里的空气沉了沉，但他们都是办案多年、经验丰富的警察，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挫折就气馁的。 厉净沉思了一会儿后，果断布置任务：“第一，就是确认尸源，发出协查通告，请市民们提供线索。第二，去交警大队，调取案发前一天的监控录像，查查有没有可疑车辆，第三，死者年龄在16至17岁之间，这个年纪应该在上高中，调动警力，走访本市各个中学，看看有没有未上报的失踪人口……” “是！”队员们应了一声，分头行动。 厉净布置完工作后，便马不停蹄地带着助手叶茜赶到市第一高级中学查案。 这所学校正好是周林菲所在的学校，接待他们的是学校里的教导主任。 这位主任是一个四十来岁秃顶的中年大叔，面容和蔼，大腹便便，往那里一坐，就跟弥勒佛一般，总是笑盈盈的。 “两位警官请坐，请坐……”教导主任热情地招待，“请问两位喝点什么？” “不用客气，我们是来调查一起凶杀案，希望主任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厉净摆手，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 听到凶杀案，教导主任的笑脸顿时顿住，觉得事情严重，赶紧坐回位子上，摆出一副聆听的模样。 “主任，你知道你们学校近日有学生失踪吗？”叶茜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 “这我倒没听说有哪个班的学生失踪，不过嘛……”教导主任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叶茜听出教导主任话里有话，赶忙追问。 “有个学生昨晚请假回家，可她家里人今早跑来学校找人，看来那孩子没回家，是躲着家人呢，还是失踪了，就不得而知了，这还没超过24小时，你们警察受理吗？”教导主任小心翼翼地问。 听教导主任这么一说，厉净与叶茜对视了一眼，觉得有戏。 叶茜微微一笑：“有可疑的，我们都不会放过，你能具体说说那孩子的情况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