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楚趁着俩人愣神的间隙,如离弦之箭般迅速主动冲向其中一人。这人察觉后,立刻提刀反击,而另一个人还未反应过来。郑云楚身形灵巧,避开这人袭来的刀,猛地低头弯腰,紧接着一记勾拳轰出,与此同时,拳头包裹着熊熊火焰,动作一气呵成。那带着火焰的拳头势如破竹,直接穿透了这个人的肚子。 郑云楚也未曾料到自己这火焰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由于这火焰是由他自己召唤出来的,所以他丝毫感觉不到温度,只是能感觉到它比寻常的火更为强劲,有点类似于那种大号的防风打火机所喷出的火焰。 等到郑云楚回过神来的时候,鲜血已沾满了他的整个右手。他连忙把手从对方肚子里抽了出来,强忍着恶心反胃的感觉,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死死盯着剩下的那个人。 上官玖那边此时也突然没了声响,战斗已然落下帷幕。他缓缓走到郑云楚身旁。毕竟是从小在军营中训练长大,小规模战斗也经历了不少,心理素质极为过硬,看到被郑云楚打穿肚子的死人,面色毫无异样。 而此刻的郑云楚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这是他头一次杀人。以他原来所处的社会而言,或许可算作正当防卫,但毕竟是第一次,实在难以适应,尤其面前还躺着一个被自己打穿肚子的人。等到上官玖来到身边,郑云楚再也忍不住,转身冲向一旁,剧烈呕吐起来。 上官玖则紧紧盯着对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全然无暇去管郑云楚。原本以为能够轻松解决这些人,然而郑云楚伤成这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们是哪国的人?”这里地处儋州府与前线守卫兵营之间,既然有敌国之人在此出现,意味着前线或许存在疏漏之处,当然也可能是很早之前就潜伏在周国的细作。 本以为能从对方口中问出些什么,没曾想对方二话不说,扭头跳上马就逃窜而去。郑云楚二人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待意识到对方要逃跑时,人已跑得老远。 郑云楚这时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坐了下来,用未受伤的一侧肩膀靠着石头休息。 “老郑,怎么样?”上官玖一边询问,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为郑云楚的伤口敷药。 “嘶,还死不了,差点破相。”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意破相?”二人相视一笑,危机过去,相互调侃以放松心情。 “虽说你长得不算出众,但是你姐那可是妥妥的大美人,要是破相了,被她嫌弃可就糟糕了。” “我咋就不出众了,想嫁给我的姑娘都能从渝州排到儋州了。” “人家看的又不是你的人,是看中你的财。” “那是,我的才华在整个周国那都是名列前茅的。” “我说的是金银财宝的财。” “滚犊子。” “走吧,那人跑了,我们不宜在此久留。”说着,郑云楚手扶着石头,试图站起身来。 “嗯,赶紧回儋州府,你这伤也得好好治疗一番。”说着,上官玖上前扶起郑云楚。 由于郑云楚受了伤,骑马的速度无法再如之前那般迅疾,抵达儋州府时,天都已经黑透了。若不是上官玖的身份,恐怕连城门都难以进入。二人进城后并未即刻返回上官府,而是径直前往医馆。在郑云楚包扎伤口的时候,上官玖瞧了瞧郑云楚脱下的外衣,那衣服已然没法再穿,于是又前往李记成衣铺,给郑云楚买了一套新衣。 如今李记成衣铺所售卖的衣服,几乎都是出自上官家的作坊,而且作坊还在不断扩张,逐步向流水线式生产转变。 “老郑,没想到你设计的这些衣服如此好看,要不是我常待在军营里,我都想弄一套来穿穿。”回到医馆,上官玖拿着一套衣服说道。 “你随时都能穿啊,反正你有做纨绔子弟的资本。” “那可不行,我可是从小立志要成为大将军的人。” “大将军就不能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了?做人得有点追求,吃穿住行,这都是基本的需求。” “行行行,说不过你,衣服穿上,赶紧回家。”上官玖将衣服扔给郑云楚说道。 二人回到上官府时已夜深,长途奔波再加上一场激烈打斗,上官玖和郑云楚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小蝉,小蝉,赶紧给我和老郑弄点吃的来,快饿死了。”一进门,上官玖就大声叫嚷道。 “少爷,公子,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别说了,倒霉,快弄点吃的来,快饿死了。” “好的,你们稍作休息,我马上让厨房准备。”说完,春蝉快步离开去安排了。 二人来到正厅刚坐下,上官苏柒和莺儿也走了过来。 “你们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上官苏柒进门后,坐在郑云楚身边问道。 在这个时代,因照明条件所限,极少有人赶夜路。一般人们出行都会规划好时间,确保能在日落前进城,否则城门关闭,不许人进出。那些未能进城的人只能在野外露宿或寻找就近的驿站,运气好的或许能在城外的农户家中借宿。 “姐,我跟你说,我们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咳咳。”上官玖刚要开口,就被郑云楚示意阻止。 “老郑,你喉咙不舒服就先喝点水。姐,我跟你说,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我们跑错方向了。”上官玖话还没说完,就被郑云楚接了过去。 “跑错方向?”上官苏柒满脑袋问号,从渝州到儋州府,对于上官玖来说,至少跑了一百多次,这还只是平常的路程,怎么可能会跑错方向。 “额,是啊 ,都怪老郑,路都不认识,非要比赛骑马。我说跑错了,他偏不信,还一个劲儿往前跑,拉都拉不住。”上官玖反应过来后,赶忙接话道。 “哦,原来如此,这倒怪不得云楚。” “姐,你这还没嫁给他呢,就这么护着啦?我说的是他跑错方向还一意孤行,怎么就怪不得他了。” “你瞎说什么呢?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那么熟悉路线,你带路,而且你身为武将,骑马还比不过他,你说说这是不是该怪你。” “额,你还是我亲姐吗?” “又找打是不是?” 就在这姐弟俩你来我往地斗嘴时,站在郑云楚身后的莺儿用力用鼻子闻了闻,眉头深深皱起,因为她闻到了一股药味。 不一会儿,春蝉便带人一起端上来丰盛的饭菜,姐弟俩也停止了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