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歌礼不动，脑子里满是胡思乱想。</p>
“说话啊……”歌礼乞求道。</p>
心口仿佛被压上了难以承载的重物，钝痛不已。</p>
他有些难过。</p>
“一定要说些什么的话，我只能说……对不起。”</p>
除了会一直喜欢、永远也不会离开以外，他找不到其他可以许下的承诺。</p>
他不想再……撒谎了。</p>
他痛恨自己的贪心，却又根本无法接受，已经得到了的东西还要失去。</p>
与其说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安抚她们，更像是为了安抚自己。</p>
一遍又一遍地，用自己和她们的亲密，想要去证明什么。</p>
以至于让自己也相信，因为她们都喜欢自己、离不开自己，所以会忍受他的卑劣行径。</p>
现在不是很快乐吗？</p>
就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不好吗？</p>
心底有个声音这样说着。</p>
可是——</p>
这种快乐的滋味品尝起来，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呢？</p>
“你明知道我想听见的不是这个。”歌礼失望道。</p>
维恩将她更加抱紧了一点。</p>
“可是我能说的，只有这个。”</p>
这样的话语，说出来之后，连自己的心脏都一阵阵地发冷。</p>
正如他所预见到的那样，冰冷的泪水，濡湿了他敞开的胸口。</p>
但是，即使都已经做好了被赶走的准备，歌礼也没有要他滚出去。</p>
她只是默然无语地回抱着他，静静地、无声地哭着。</p>
每一滴泪珠落下，都像穿透了自己的心脏一样。</p>
所有的一切，很快就变得千疮百孔。</p>
——如果没有喜欢上的话，是不是会好很多？</p>
他不禁这么想着。</p>
如果装作迟钝的样子，无论如何也察觉不到她的情意，是不是就不会面对这样两难的境地了呢？</p>
把内心的挣扎都推到别人头上，只是享受着他人的爱意。</p>
这样的手段，卑鄙，但很有用不是吗？</p>
至少，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愧疚了。</p>
他如今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动画主人公都必须拥有一项【感情迟钝】的属性了。</p>
但凡有良心的话……根本就做不到忽略掉身边人的感受啊。</p>
“对不起，别哭了……”</p>
维恩低下头，轻柔地吮吸她的眼泪。</p>
曾经的他，对那些作品中充满了犹疑、怎样都不肯正视自己感情的主人公们很是鄙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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