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鑫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想借由这尼古丁的麻醉来暂时缓解内心的压抑。</p>
烟头的微光在昏暗的楼道中忽明忽暗，像是他心中那份复杂情感的写照。</p>
过了许久，张鑫华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尽管有所预感，但还是太快了一些。”</p>
就在许世荣刚刚苏醒过来时，他还跟许世荣聊过一会儿，许世荣字里行间透露出对这个世界的不舍，他放不下自己的弟弟。</p>
这好理解，没有了许世荣这棵参天大树遮风挡雨，许世杰很快便会湮没在大自然中。</p>
“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明明那么努力，却还是逃不过生离死别？”</p>
方如今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张鑫华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张组长，我总觉得许世荣最后的那些话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完，又或者是在暗示什么。”</p>
张鑫华闻言，眉头紧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p>
方如今的直觉一向敏锐，往往能捕捉到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细节。</p>
“你发现什么了？能具体说说吗？”</p>
方如今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这只是我的直觉，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依据。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了，但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p>
张鑫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p>
在某些时候，直觉往往比逻辑更加可靠。</p>
于是，他提议道：“那我们一会儿去问问许世杰吧，或许他能给我们一些线索。”</p>
方如今点头。</p>
忽然，张鑫华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怒容瞬间布满了他的脸庞，紧握双拳，声音低沉而愤怒地说道：“许世荣的死，还得立即向科长和处座报告！这件事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传遍整个单位，甚至整个城市。那些时时刻刻都盼着许世荣死的人，这下应该高枕无忧了，但我绝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p>
说完，他脸上的怒意更甚，仿佛有一团怒火在胸中燃烧，猛地将手中抽得只剩下半截的香烟扔到地上，然后用皮鞋狠狠地踩了上去，直到那半截香烟被碾得粉碎。</p>
方如今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张鑫华的一举一动，等张鑫华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说道：“一会儿我可不可以把许世杰带回去，他继续留在这里很危险。”</p>
张鑫华当即表示同意，许世荣已死，让背后的黑手暂时松了口气，但许世杰还活着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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