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桐的脸上都是不屑与桀骜,眼睛里的厌恶更是藏都懒得藏。 “凭你?不知道哪里来的牛鬼蛇神?你也配?”。 若是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但是这种以她长辈的身姿想要教训她的家伙,秦青桐心中除了怒火就是厌恶,在无其他。未曾生她养她,何来指责、教养她的资格? 或许是看出来秦青桐的排斥和恶劣,二长老不动声色的微微往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满脸戾气地道: “滚开,肮脏的虫子就该呆在阴暗的地底,鲛人族的小崽子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若是不信,大可试试。”。 二长老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金色的月轮将秦青桐和她身旁的飞舟牢牢的笼罩在其光芒里,二长老金棕色的眸子也不知何时失去了令人温暖的温和只剩下一片死寂。那张狂野到极致的俊美脸庞上也只剩下一片冷酷和狠厉。 一时之间天地之间似乎除了她们的轻妙的呼吸声就只剩下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好像天地间忽然多了肃杀之气,刀剑相加不过是转瞬即至。 秦青桐闷沉沉的脑袋总算是在这场无声的交锋之中恢复了片刻的清明,她也算是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哪怕对自己的不智行为有些许的懊恼,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后悔。这个世上她拥有的不多,可以失去的也不多,她无法改变她最在乎之人的意志,也无法挽留他的性命,但是她绝不允许有任何生灵觊觎独属于他的位置。哪怕仅仅只是言语上的冒犯也绝对不行。 秦青桐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二长老的拖累、累赘,但是四顾之下也只有这个口嫌体直的二长老是她们一家三口的唯一依靠,因此此时此刻不论二长老做什么秦青桐都会毫不犹豫的信任与跟随。 鲛人生性敏慧,对于幼崽情绪的变化在场的鲛人无一例外皆有感知,尤其是牢牢握着秦青桐手的二长老更是如此。 “皎曦,她只是个被庇护的幼崽而已,不论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不应该胁迫她。鲛人的幼崽应该被爱护被庇护,不论是大祭司还是大长老都不希望她有事,还请自重。”。 墨钦一脸的郑重也是一脸的晦涩,不论是谁,不论她如何想如何行事,她都忘不了刻在骨子里的重诺与守约。况且鲛人的天性不应该被打破,不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庇护弱小。 皎曦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旧是笑盈盈的模样,只是看向墨钦的神色里却有几分漫不经心。显然她从未将墨钦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直呼其名,看来墨钦这些年倒是被调教的不错,当年只知尊卑不知自我的懦弱小鲛人如今也长大了。知道庇护、爱护弱小了,只是不知这几年有几分真心实意,亦或者不过是遵照令行事,不过是场面……话。”。 皎曦从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揣摩生灵之心,更不介意随手挑拨一二。她随心所为,不论是今日种种还是往日诸事,她的所作所为皆是随心而已。至于族人亦或是其他生灵的指责,皎曦更是从未放在心上。她向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愿意心甘情愿的为其付出任何代价。因此似墨钦这般苦苦压抑自己所思所想之辈不论其他,只此一点便足够皎曦厌恶于她,言语之间自然更加不客气。 墨钦的神情冷了几分,只是仍旧道: “鲛人族的幼崽来天地至宝,不论是谁都不该将私怨加诛到她们的身上。获罪于整个鲛人族乃至天地,这是你承受不起的。皎曦,永远不要妄图激怒任何一个生灵,有些代价是你永远不会想付出的。”。 墨钦神情冷漠,但是那双深绿的眸子里却暗藏着戾气,这世上谁又能没有不可触及之地?所谓不在乎不过是因为有更在乎的,亦或是卑劣者都将永远葬身于黑暗之中。墨钦啊,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所谓表象也不过是伪装和约定二字,一旦某些生灵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她的逆鳞,她又怎可能视之不理? 上天有好生之德,当初天地给予了她一线生机,她也愿意待天地万物多一分怜爱,端看某些生灵领不领情。 皎曦笑得一脸温柔,只是语气莫名地道:“墨钦,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有时候真想不明白雪晴翎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废物。你我之间改日在好好论道论道,今日之事你若不想多生事端,就滚远一点。”。 如水似云的长练宛如一阵轻柔缥缈的霞光轻轻柔柔的缠在墨钦的腰肢上,却又带着不可匹敌的霸道不由分说的将墨钦硬生生的拖离其主人的视线,将墨钦身后的世界暴露出来。 墨钦攥紧双拳,对上皎曦那平静中仍旧藏不住恶意的双眸,思及往昔,顾略今日,终究不得不败下阵来退让一二,任由皎曦将她拖走。 对于墨钦的妥协,皎曦是既满意又嗤之以鼻,她向来最是不喜什么为顾全大局而百般周折的虚伪道义,譬如墨钦这样的。 对于皎曦和墨钦之间的恩怨纠葛,二长老从始至终都只是淡淡的看着,似乎并不在意她们如何,又或者仅仅只是当做一场荒诞不经且乏味无趣的笑话来看。她要做的事,不论是谁都拦不住,她要护着的幼崽自然也不是谁都可以为难的,除非她想。 “伏宿,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的信任。”。 护道者之所以是护道者除去强大的实力,还有有一颗忠贞不二矢志不渝的心,若非如此何谈护持? 二长老随口嘱托了一句,牵着秦青桐的手直接踏进了层层叠叠的阵法之中,漫不经心之中带着一些隐秘的期待。秦青桐牢牢的控制着飞舟跟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顺从的跟上了二长老的步伐,但是这件事毕竟是因自己而起,还是忍不住回头往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