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自己只身一人,水云自然没什么兴致守在大船上漫漫度日,自然是要寻一个战痛快。 不过她自认是一个好师傅,在这种危机重重的境地,她自然不会撂下自家好不容易收的徒弟跑出去恣意妄为,有损她身为师尊的威严。 当然这样的实情,水云自然不会说给戚离商听,一来是没必要,二来堂堂水云真君岂能不要脸面? 一脸的不耐烦,似乎戚离商多此一举似的,“本座自然知晓,不必一再提及,如此啰嗦,难怪修为进步不大,枉费本座尽几年的悉心教导。”。 打蛇打七寸,戳人点痛处,水云眼下实在是厌烦戚离商的很,只想早点儿将人给撵走,自然是什么话戳人说什么。 戚离商难道的不顾风度的翻了个白眼,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七八个时辰不是在忙宗门事务?剩下的四五个时辰不是这样便是那样说都说不清楚的奇葩事儿,戚离商真正能空下来修炼的时间一天里还没有两三个时辰。 修为能有所进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毕竟哪怕是天纵之资,天道的私生子也没有不修炼就能修为扎实稳固的提升。 戚离商自认为自己仅仅只是有一点天赋而已,更应该脚踏实地才行。 “师叔,如果能让各位师叔、师伯、师祖、长老们出来主持宗务,师侄一定不会辜负师叔这些年的悉心教诲。”。 悉心教诲戚离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来的,他这个万剑宗的大师兄不仅仅能“独享”宗门大权,一应宗门事务也能“一手遮天”,还有元婴长辈时常跟在身边“教导”、“督促”,还真是羡煞他人,但是别以为戚离商不知道这些家伙都在背地里是怎么笑话他的。 毕竟万剑宗大师兄时常鼻青脸肿的实情已经无需听闻、传闻,而是亲眼所见的旁观者实在是太多太多,戚离商都懒得去计较了。 水云被噎了一下,万剑宗的人除了自己手中的剑,大概也就没什么感兴趣的了,所以自然就没有谁愿意去搭理宗门里的那些琐碎的烦人宗务,当然爱灵石的掌门不在此列。 “宗门规矩不可轻易违背,小离子身为大师兄,哪怕有私心也不可任性妄为。至于修为的事,心境上去了,小离子天赋不错不过是迟早的事儿,更何况你们这一脉本就是走的水磨功夫。修为提升太快,根基不稳,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小离子若是没旁的事,便退下吧,本座也很忙。”。 水云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四周一直竖着耳朵的小弟子们,看得戚离商一阵头疼同时心里堵得慌,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堵了回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总之不过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一次不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戚离商将合欢宗送来的百花朝阳大会的请帖又默默的收了起来,想来自己师叔这样忙,自然是没时间去参加什么百花朝阳大会的。 “既然师叔忙,离商就先行告退。”。 戚离商在假装得好,摘星阁的脸面还是要顾及的,有都要走了,哪怕本就是云执有意为之,戚离商也不得厚着脸皮招待一下。 “云真君在万剑宗的大船上大可随意些,真君也是我们万剑宗的老熟人,旁的话我便不在啰嗦,真君若是有什么要求,分内之事,万剑宗绝不推脱。”。 戚离商自然也是不待见一个天天晃晃悠悠跟在自家师妹身后有所图谋之人,倒是他不仅仅只是一个疼爱师妹的师兄更是万剑宗的大师兄,所无意外将来的万剑宗的掌门。有时候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说一些场面话,做一些场面上的事,哪怕是修士讲究的是顺心而为,明辩己心。 戚离商将话讲得明明白白的,乃至于还多了几分的疏远、客套在里面,云执也不大在意,只轻轻的“嗯。”了一声,无端的叫人心下无名怒火腾腾的往上窜起来。 “既是如此,离商便先行告退。”,戚离商意有所指的瞥了眼云执的那边儿,其意在明白不过,只但愿自家师叔能明白他的意思。 戚离商带着担忧与不舒坦翩然离去,却是叫一旁围观的诸多弟子十分的失望。毕竟平时那里能看到风度翩翩的大师兄鼻青脸肿、风度全无的狼狈凄惨模样? 便是瞧见了也需得假装不过是不经意路过而已,但是水云真君动手则不然,不仅可以大明大白的围观,还能从这里面学个一招半式的,十分的有意义。 水云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那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围观的小弟子们,不过是眼神才至,便一堆堆的似是鸟兽群散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万剑宗上上下下着实有趣。若是水云道友不弃,想来我大约可以住很久。”。云执这话似真似假,半真半假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这话背后的内情。 水云面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似是清冷的迎霜白梅。 “万剑宗的家事,道友一介外人本不应该听之,如今竟是妄想天开,着实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