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嗣凝眉不喜,他虽然自我放逐,也不过是因为眼前没有转机而已,但是心中大道却从来没有晦暗过,前路茫茫,但是一直都有秦天的一席之地。 断情绝爱谈何容易,只要情爱不曾跟大道相互冲突,柳青嗣现在也没有什么想不清楚的,至于将来那些世俗的言论,都以男子之躯诞下了两名孩儿,还有什么想不清楚的。 不论是修士还是凡人,外在的言论目光虽然影响很大,但是如果内心坚定无所畏惧,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不过是难听些而已,苛刻些罢了。但是追求大道的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连这些不良言语都不能接受,连自己都不能坦然包容,大道谈何容易? “可是生了什么事,你今日怎么?”,柳青嗣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但是眉目间多少还是带了些担忧。 秦天有些委屈,拥着柳青嗣蹭了蹭,“嗣,你为何不唤我卿卿,可是不喜我了?”。 未知的强大永远叫人心生忌惮,秦天虽然自信自己不会死,肯定能留有一线生机。但是同样没有绝对的事情,他最舍不得的就是眼前之人,恨不得将他时时刻刻都绑在眼前,长长久久的陪着他,哪怕是死也应该和他一起死。 但是比起让他消散在天地间,秦天更希望他能逍遥于天地间。他已经囚禁他很久了,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就应该绽放属于他的光芒,哪怕是强者如云,他的耀眼也不应该被遮拦。但是在此之前,秦天也有自己的私心,在这一眼就能看到头都时间里,他只想跟他抵死缠绵,可惜哪怕仅仅就是这么个微薄的渴望,也注定没有可能。 因为他想要他活着,他想跳出乱局跟他走,陪在他的身边。 柳青嗣心里别扭,秦天现在越发的无赖,卿卿不过是情浓意乱之时忍不住的亲昵,那有人平时一来就这样的。 有些事情,虽然秦天没怎么说,柳青嗣也没怎么问,但是他们彼此都明白柳青嗣是知道的。枕边人啊,最能察觉你的不同和变化,秦天的所有变化柳青嗣都看在眼中,秦天的不安和黏黏糊糊柳青嗣也同样看在眼中。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柳青嗣也不是无情,所以秦天不论是黏黏糊糊也好,举止幼稚也罢,柳青嗣虽未曾说,但是多有宠溺,只要不是太过过份,他大多都会默许。 柳青嗣心下叹了口气,虔诚的吻了吻秦天的发丝,声音沙哑多了些欲念,“卿卿当真不讲理,连神魂都给了你,怎会不喜?若是不喜,怎么纵着你一再的放肆,当罚。”。 秦天眉目里满是欢喜,牢牢的拥着柳青嗣,恨不得将这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不分离,但是又不敢真的太用力,生怕不小心伤了柳青嗣。他修为比柳青嗣高,又是鲛人,肉体生来强大,人族生来身体孱弱,哪怕是修士比起鲛人等异族来说也同样十分的孱弱。秦天欢喜又克制,当真是叫人心疼。 “嗣愿怎么罚便怎么罚,我甘愿受罚,只是嗣日后得日日时时唤我卿卿,想着我,念着我。”。秦天没有说的是,他生怕他们没有日后,而他的嗣将来无限可期,漫长的岁月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出现,若是他将他忘记了该如何是好? 他这人最是重诺,只要许下的事情,就没有食言的,只要他心中有他,不论是千难万难他都会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 秦天忍不住闭上眼睛,与柳青嗣迎面而坐,将人紧紧的拥入怀中,他欢喜他,舍不得他。 柳青嗣眉头忍不住跳了跳,私下里如何当真没有什么,比之这更亲密的事情却也不少,只是他乃太玄骄子,怎可这般不知羞耻。 但是秦天祈求渴望的模样,又让他十分的心软,忍不住退让一二,“若是无人之时,自是可以,你我神魂相连,自是不会遗忘,”。 在多的柳青嗣当真说不出口,秦天虽然不满,但是也知道柳青嗣的性子,只甜腻腻的小声道,“嗣,我心当真欢喜你,明知我舍不得,为何总是不叫我如愿?”。 里面夹杂着一点点的失落,秦天虽然是低声呢喃,奈何修士皆是耳聪目明,所以说是呢喃,柳青嗣也听得分明,忍不住眉头跳了又跳。 压着性子意有所指的道,“若是未曾叫你如愿,那两下的从何而来,那药你该给自己吃的。听闻你们鲛人未成年之际不分阴阳,何必浪费了上好的奇药。更不必叫你如此伤人心,有诸多的夫人,平白恶心人”。 纵然往事如云烟,事已至此,柳青嗣也不愿在计较,但是心里的介怀又怎可能没有,不过是因为秦天比这介怀更重要而已。 而且鲛人宫里的这些莺莺燕燕,柳青嗣又怎可能视而不见?平时不说,不过是修士大多看得比较淡然,有些事情不宜太过深究,不重要的人没必要成为自己的执念,害人又害己。 但是不深究,不代表不在乎,谁不想独一无二,喜爱之人谁不想独占,谁能将自己的心爱之人分享。 思及此,柳青嗣忍不住一把将秦天推开,那里还有什么欲念和宠溺,慢慢的冷然。 秦天顺势倒在柳青嗣的怀中,一脸的委屈,衣衫不整,胸膛前的肌肤大片大片的裸露, “我不知那丹药如此霸道,早知嗣不喜,我便自己吃了,那里舍得叫你吃苦。只当初这事却也不怪我,只怨嗣不喜我,没有满目皆是我。 那药吃了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虚弱不堪,且又必须与生灵交合。若是我吃的药,那时候的嗣定然不会碰我,我心里只有你,那里会让其他生灵捡便宜。而且,我也不知那药的效果,若是那药只有一次效果,你又不愿意要我,我与你没有孩儿,你忘了我可如何是好?”。 秦天虽然心疼柳青嗣吃了许多的苦头,但是一点都不后悔,这人只能是他的,不论手段如何卑劣,他都不在乎,至少他得偿所愿,这人现在满心满意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