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通了,水云也不婆妈,随手掏出来个储物袋丢给罗林,“想去就去,但是不要耽误了练剑,穿上万剑宗的弟子服,有什么事情唤为师。”。 水云将一枚剑形的小吊坠带在罗林的脖子上,“这个既是传讯符宝也是防御符宝,里面封印了为师最强的三剑。”。 罗林心里一颤,眼眶润润的,“师父不跟我一起去,不问我去干嘛?”。 水云捏了捏罗林的鼻子,“小孩子的玩意有什么好好奇的,自己去玩,为师不是你戚师兄没耐性陪着你瞎胡闹。”。 小弟子才练气一层的修为,水云当然担忧,但是修行一路,靠的还是自己,她这个师父得学会放手,让弟子自己自己去成长。 “师父,我们没有,师兄人很好,你不要对他有偏见。”,刚刚的感动烟消云散,罗林有些头疼,明明都是一个宗门的人,自家师父为什么待自家师兄有这个大的偏见。 “你是为师的大弟子,那来的师兄,喊戚师兄,他好还是师父好。”,水云不厌其烦的纠正小弟子的错误念头,难道这就是小弟子驯养守则中的雏鸟情节?那还真有点难办。 看来戚离商还需要在外面在多待一段时间,她的弟子,最亲近的当然是她这个当师傅的。 罗林是真的想翻白眼,她是真的没办法,这么傻的师父也是心累,“是是,都好,都好。”。 修真界的包子还真好吃,罗林将最后一个包子吃完,麻溜的赶紧去练剑去了,不然水云非要逼她选一个,她还真的没有办法。 “你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云执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水云的对面,一如既往的暗夜星空蓝的袍子,绘着星轨的面具,一如既往的神秘。 水云跟大多数的剑修一样,不喜欢这样的人,但是将来,这个人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护住她的小徒弟一二,所以还是多了些容忍。 “水烟城的交流大会,没有人敢惹事,也不会有人惹事,小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她喜欢,我便护得住,我水云的亲传弟子还没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她。”, 水云意味深长的瞟过了云执的星轨面具,“你也不行,之所以容忍你,不过是忌讳林儿惦记而已。”。 剑修亦如手中的剑,当一往无前,而不是畏手畏脚。 云执并不觉得有被麻烦了,这样的人才有趣,害怕他算尽命数之人且又配与他相交。 “你不信命?你不怕我给你算命?”,云执虽然是在问,但是不论是云执还是水云都明白这是个肯定的答案。 水云面上的神色没有半点儿的变化,“命,信命的人不会是剑修,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在纯粹不过的剑修,而你也同样不信命,你若是信命,便不会进摘星阁。”。 水云说的很隐晦,但是云执却是心知肚明,摘星阁不成文的规矩,要么天生无垢之体当然也包括天生琉璃心,除这两者之外,想要入摘星阁,做摘星阁的弟子,只有经历过大悲大喜勘破生死之后破而后立之人以及从地狱里爬出来仍旧意志坚定者。 以面具覆面者就算是在修真界其实也不多,而摘星阁除去历代阁主以及长老之外,同样也不会要求弟子以面具覆面,当然弟子自己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摘星阁那样的地方,虽然地位尊崇,但是同样也是个伤心地,毕竟就算是无垢之体也好琉璃心也罢,天道给予他们的正是天道从他们身上夺去的,正因为明白,比之一般人更容易遭受灭顶的伤害。 所以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其实不见得有多幸运,所以摘星阁覆面的人一点都不少。 修士也好,普通的寻常人也罢,很多东西都可以改变,伪装,但是气息不论怎么伪装,隐藏都会泄露一二,往往厉害的高手,凭借这泄露的一二气息就足够知晓这个人的一些基本的东西,从而揣测出更多的东西。 水云当然不是这方面的高手,但是云执同样没有刻意伪装,隐藏自己的气息,很明显的阴郁气息。 水云不用猜都知道,云执入摘星阁不论是因为前者还是后者,都不可能是个纯澈之人,既然不是,天命也好,自己的命也罢,又怎么回事信命之人? 云执愉悦轻松的笑出了声音来,出人意料的好听,多少年了,他早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轻松愉悦的笑出来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 命有时候其实很奇妙,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动手脚,也许他不应该算,或者说不应该频繁的算。他自从跟在这对师徒身边之后,几乎就没有怎么在算过,竟然出乎意料的轻松,心境隐隐的有了松动。 在进一步的契机哪怕不用算,云执隐隐的也知道应该就在这对师徒身上。云执轻轻的摩挲了会儿盘在手腕上的千蓍羁木珠,覆在星轨面具下的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就将千蓍羁木珠收进了储物袋里,他也该走出来了。 “水云真君说的在理,但是也不对,正因为信命我才与摘星阁有缘,算命之人,皆信命,就算是阁主也不例外。”。 “呵呵”,水云敷衍的笑了笑,别人的故事,她并不怎么感兴趣,悲也好,喜也罢,又有什么好看的? 若是当真喜欢,凡俗界的话本子不知道有多少,什么样的喜怒哀乐没有? 水云忽然想起不知道从而听来或者是看来的一句话,没头没脑,不知觉的却是觉着跟现在竟然还挺相配的,修士本就是心随意动,水云不怎么顾虑的直接脱口而出, “红尘练心,练的是琉璃心,琉璃纯粹空明,实则遍体污浊。不知那儿来的话,送与云道友。”。 云执有些一瞬间的愕然,琉璃心啊,他的胸膛里似乎就有一颗,不过并不如世人所想的那般干净,而是脏得他自己都厌恶,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似乎也不记得了,现在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过了,不过应该还是一如既往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