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温暖如春。炕几上燃着两盏烛火,跳动的火苗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温馨而明亮。 满室柔和光线中,顾瑾初身着茶色团花杂宝纹圆领衫,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 她白皙明艳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浅笑,那双漂亮的眸子犹如璀璨的星辰,笑眯眯地看着他。 蒋南笙缓步走到罗汉床边,拉着她的手带入怀中,张开手臂半搂着她。 另一手动作轻柔地印在她的小腹上,低头轻声问她:“小家伙今日有没有让你害喜,让我摸一摸肚子有没有变大一些?” 顾瑾初抬手扣在他手背上,侧头笑看他说:“才几个时辰不见,哪里会有什么变化。五爷怎么和竹姐儿一样。”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明媚又灿烂。 二嫂和四嫂偶尔会来缘缘堂做客。竹姐儿每次都会小心翼翼地摸她肚子,笑着说五婶婶是不是挑食,怎么也不见肚子大起来。 自打知道她有了身孕,每日蒋五爷下值归家,也会这般摸摸她的肚子。 蒋南笙在罗汉床床边坐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使力,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握着她的手缓声道: “那怎么能一样?我是小家伙的父亲,若是让你不舒服了,我是要教育他的。” 他眼底溢满了温柔,语气中满是宠溺。 顾瑾初轻笑出声,手指被他捏得有些痒,又很是舒服,“孩子还没生出来呢,五爷你怎么就计划教育他了呢。” 蒋南笙看着她气色越发娇艳的面容,忍不住低头,在她红润的嘴唇上轻啄。 再抬起头后,眸光变得幽暗,好似燃烧着一团炙热的火焰,继而逐渐加深这个吻。 顾瑾初抓着他的衣襟,半仰着头,感受他温柔中带着强势,在她口唇研磨掠夺。 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她眼眸轻阖,逐渐沉沦开始回应。 一吻过后,纠缠的鼻息都变得炙热。 蒋南笙顺了顺顾瑾初的头发,见她红着脸颊的模样愈发诱人,声音暗哑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幼时都是要严厉管教。在性格养成之前,马虎不得。” 顾瑾初轻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热烈又沉稳的心跳声,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答案像是被他考虑千百遍,轻声回道:“母亲是先生了长姐,后又生的我,外人道这是先开花后结果。” 温柔的眼神中有些许的期待,“我却想你先生下长子,日后把他培养成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长兄。” 若是瑾初有一位嫡亲的长兄,又怎会在顾家受那般的委屈。 就好比岳母上面有几位哥哥,无论何时都是她的靠山和底气。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谈论孩子性别的话题,蒋南笙搂着她问:“瑾初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蒋南笙的确如他所说是的严厉的父亲,上一世他们的承恩很乖,管教起来没有耗费过太多的精力。 所以她时常想,要是再有一个软糯可爱的女儿多好。 她抬起手臂,环上蒋南笙的腰,搂着他宽厚的脊背,轻声说:“男孩女孩都好,他们喜欢学知识也好,习武也罢,我都支持他们……” 蒋南笙轻拍她的后背,就这样两个人静静的抱在一起。 …… 外面寒风凛冽,夜色浓重如墨。 按规矩,今日是夫君歇在正房的日子,李氏命人准备的都是他喜欢的下酒菜。 膳食已经热了三遍,也没见蒋三爷的身影出现。 李氏身着天水碧色烟罗衫,昏黄的灯光下,她宛如双十年轻女子。 一双杏眸中满是哀怨,吩咐身旁夏妈妈,“去看看,三老爷是不是在姨娘那里。”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不满。 夏妈妈摇摇头,小声说:“奴婢让小丫头守在院子不远处,若是三老爷去了姨娘那里,便会有人过来回话的。”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站在主子身后有些欲言又止的。 李氏听闻面上涌上急色,“快让人回来,明知道夫君最要面子,让他知道还得了?” 届时他又会说,她没有正室夫人的端庄。让下人盯着主子行踪,没个规矩成什么样子。 明月从外面进来,走到李氏身侧低声说:“在大理寺当值的五老爷都回来了……天色晚了,夫人要不您自己先用膳吧,不然身子又该不舒服了。” 桌子上的膳食已经冷透了,盘底的菜汤凝固成一团。 李氏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痛苦,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夏妈妈捧着美人盂小跑过来,神情焦急,“夫人……哎呀,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怎么又开始吐了呢……”眼神满是担忧和心疼。 明月给主子拍着背,红着眼眶,“就是怀着六少爷时,夫人也没有这般遭罪过。大夫都说了,让您凡事放宽心,要按时吃饭,保持着心情舒畅。” 李氏拿着手绢按了下眼角,看着院子里被寒风吹得摇曳的枯枝,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抬手吩咐她们:“把菜端下去你们分了吃吧。” 夏妈妈放下美人盂,在旁问道:“夫人有什么想吃的吗?不然空腹喝药您又会难过的。” 李氏手肘支在炕几上,她的祖籍是泉州府,在饮食上和北方有很大的差异,她有些想家了。 “肉粽、海蛎煎,在熬一碗海鲜粥吧。”这是她幼时常吃的早膳。 明月低声同李氏商量,“夫人,海鲜性寒,大夫说您暂时不适宜食用,奴婢让人给您熬一碗肉糜粥吧?” 李氏听闻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不管是肉糜粥还是海鲜粥,端上来也不是家乡的味道。 一碗粥还没喝完,蒋南义回来了。 听到屋外下人们请安的声音,李氏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夹起一块海蛎煎在碗中。 大概是许久没有吃了,她今日的食欲还不错,却也是不敢多吃。 蒋南义进门看到坐在大炕上的李氏,空气中淡淡的腥味儿让他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