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牡丹知道母亲这么晚了等着她，定是有话要同她说。</p>
还以为是什么不方便两个嫂嫂知道的，不成想第一句话问的是秦朗。</p>
自打她开府立了女户之后，秦朗有时候会来关照一番。</p>
因着他们年少时的情谊，她偶尔会留下他用膳，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些不太舒服，问身旁的母亲，“母亲可是听到关于我和秦朗的谣言？”</p>
她深知人言可畏，初姐儿又婚期未定，深怕因她影响了女儿的姻缘。</p>
郑刘氏拉着女儿的手走回内室，抬手让后面跟着的人散去，安慰女儿道：</p>
“哪里有什么谣言，我只是想知道你对秦朗那孩子的态度。”</p>
郑牡丹亲自伺候母亲梳洗，听了母亲的话提着的心放了下来。</p>
这时才算真的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有些面红耳热道：</p>
“女儿能是什么态度，我年长他四岁，不仅是和离之身，又到了快做外祖母的年纪。”</p>
她都是嫁过一次的人，秦朗来了几次后便发现了他的异状。</p>
一直故作不知，也是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p>
时间久了，他便会知道她不值得。</p>
他身为锦衣卫是天子近臣，有着大好前程，他们两个在各个方面都不相配。</p>
况且，她才和离于感情一事已经不敢再有奢求。</p>
郑刘氏已经很久没有过，像女儿小时候一样给她通发。</p>
看着妆镜中的女儿说：“你定亲那日，那孩子在我房门前跪了一夜。”</p>
郑牡丹听闻露出惊愕的表情，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况且她那时只把秦朗当成幼弟。“母亲…”见母亲示意她听下去。</p>
“后来他同文扬前往三江所城，每月雷打不动的家书，信的末尾都会问上一句，牡丹过的可幸福，直到他再次回到盛京。”</p>
“秦朗在你身后默默喜欢，守护了十六年”</p>
郑牡丹听闻心中有些酸涩，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秦朗这份深情。</p>
“牡丹，母亲今日说出来是想告诉你，这世间的男子并非都如同顾华年一般。”</p>
“失败了一次没关系，就算是和离了，娘的女儿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p>
这一夜注定了很多人失眠。</p>
顾瑾初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眠，相反的，一夜无梦到天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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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膳，大家坐在堂屋中。</p>
除了远在三江所城的三舅和三舅母，郑家从老到小全都聚集在这里。</p>
大舅母吴氏嫁到郑家二十多年，婆母身上的沉稳劲儿学上了几分。</p>
“等下我带着人去看看，牡丹园有没有需要修缮的地方。”</p>
“到时让咱们初姐儿，风风光光的出嫁。”</p>
大家正在谈论这些的时候，门外的下人进来通报，“夫人，县主，蒋家来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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