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蒋南笙眸光深沉，面上露出一抹浅笑，低声说了句：“济南府…”</p>
顾瑾初惊讶过后，不由得压低声音问：“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p>
蒋南笙不知为何又在她身上看到那股莫名的哀伤。</p>
她一个未及笄的闺阁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多心事。</p>
想到他答应过她，要给她时间，不去逼迫她她不想做的事情。</p>
叹了口气，探出身体伸长胳膊，把她拉到身前来，“我不动你，只是想这样看的更清楚些。”</p>
“你找的人足够机灵，对你也是十足的忠诚，奈何”</p>
顾瑾初看着他，蒋南笙要高出她很多，他这样坐在临窗大炕上，让她立于他分开的腿间，两个人堪堪算得上平视。</p>
她能明白他未说出口的意思，她的人自是不如定国公府，他身边人来的老练成熟。</p>
她咬着下唇，垂眸不去看他，“结果是好的就行，至少我的目的达到了。”</p>
科举舞弊案相比于上一世提前爆发，周氏和李氏手中银钱不仅被她套空，还设计让她们抵押了不少的房产地契。</p>
如果蒋南笙因此觉得她心狠手辣，亦或是什么，都无所谓。</p>
蒋南笙说过不动她，把她拉到身前后没有任何逾矩行为。</p>
他沉吟了片刻，问她：“科考舞弊案势必会牵扯到顾家，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p>
顾瑾初垂眸，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p>
蒋南笙在翰林院当值，又是天子近臣，她归家后才想起那日遇到的王大人是谁。</p>
他是上一任翰林院大学士常安的学生，而常安正是蒋南笙的外祖父。</p>
蒋南笙虽不在调查小组，知道一些内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p>
顾瑾初摇头，轻声说：“如果做错事，承担后果不是天经地义的吗？”</p>
她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改变上一世的轨迹。</p>
她安抚拖住蒋南笙，不就是为了不让他再成为父亲，或者大伯父他们的依仗。</p>
不行，谁都不能，也不可以去帮助他们！</p>
蒋南笙见她又要自己收起来，立起身上的刺保护自己，站起身虚搂着她，有些无奈道：“我这样不能让你相信吗？”</p>
她不想说的，他不会逼迫她，更加不会替她做出任何决定。</p>
声音低沉，在她耳边说：“我不插手，只要这是你想要的！”</p>
顾瑾初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道，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低喃道：“我想要的？”</p>
上一世她想要的东西很多，贪心到最后</p>
感受到发顶上的重量，青帷马车上发生的还让她心有余悸。</p>
顾瑾初抬起头，他修长的指尖从她眼前落下，迎上他低垂的眼眸，此时专注又温柔的看着她，好像让她看到那年雪天中的蒋南笙。</p>
一时间让她有些恍惚。</p>
蒋南笙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负手而立站在她身侧，“明日你行及笄礼，我自是不方便过来观礼，今日来一是想知的你态度，还有是想同你说一句话。”</p>
“岁岁平安，多福多寿。”</p>
他移开后月色再无遮挡，顾瑾初浅笑了下，“多谢蒋大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