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能说祂已经陨落了呢？祂的核心不是还在这里，还在吸收祂那些眷族多年来蓄积的力量吗？”</p>
正是因为祂不甘于消亡，才会在失去所有权柄之后，再次以最初的状态收集力量。</p>
“眷族就是外神饲养的信仰来源和储备粮。”他轻声说。</p>
在无边无际的暗色中，重朝的眼瞳变成了唯一的光源，轻微驱散了附近的黑暗。</p>
“手握权柄之时，强行收编更多眷族，就能收获更多信仰，获得更强的力量。”但同样的，来自信仰的污染也会加重，“等到权柄被扯落，也有一批储备粮，供祂们做最后的挣扎。”</p>
如果回收的力量够强，说不定能夺回权柄，重新稳定自己。</p>
但如果夺权失败了，那失去权柄的压制，信仰天生携带的愿望、祈求、怨愤、诅咒……无数情绪与愿景就会瞬间汇聚成洪流，淹没失去一切的神明。</p>
到最后，无法回应信徒渴求的祂什么都不会剩下。</p>
现在、过去、未来，都将失去祂的存在，祂留存于时空中的所有痕迹，都会彻底湮灭。</p>
就好像祂不曾来过这个世界。</p>
重朝轻轻叹了口气：“所以说信仰有毒啊。”</p>
无论是那些热切的期盼，还是快速提升力量带来的愉悦和舒爽，都像是能够成.瘾的毒.药，只要沾上一点儿，就很难有神峨眉好的结果。</p>
他似模似样地感慨：“我只是一个手握权柄的普通人，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哪能承受这么多情感呢？”</p>
原本若有所思的宗应谕表情一顿，颇有几分无奈地看向重朝。</p>
对上那双银色的眼睛，他没忍住，露出一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纵容表情。</p>
他真的很难拒绝重朝的任何要求和说辞，而更有理智的那一半又不在这里，最后也就只能重朝说什么是什么。</p>
这样不太行。</p>
理智告诉宗应谕，他不能一直分成两半，但他确实不太看得上另一个还想要约束重朝的自己。</p>
重朝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稍微歪了下头。</p>
宗应谕又说不出话来了。</p>
他知道，重朝并不希望他这样下去，才会带他来地宫。</p>
理智也告诉他，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并不好，所以即使有一些顾虑，他还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p>
因为，他不想成为别的什么东西，只想继续做重朝的信徒。</p>
正如重朝所说，信仰是有毒的。</p>
他能作为信徒存在还不污染重朝，是因为他自身的特殊性。</p>
当初在晋升筛选中，他被无光之夜污染，向着眷族状态转变，如果不是重朝当机立断扯下了无光之夜的权柄赠送给他，中断了这个过程，他可能早已变成需要被清理的怪物。</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