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双手交叠，放在膝头，神色有些恍惚。</p>
她像是没有听到局长先生都说了什么，注视着虚空，半晌才道：“你不是说，钦天司注定会被污染畸变吗？为什么苍白圣土降临了，他还是没有畸变？”</p>
如果钦天司有不被污染的可能，那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p>
局长先生完全不在意主教的质问，他的注意力直接被转移了。</p>
他厉声反问道：“什么，苍白圣土降临了？！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一点消息，你们之前难道就没有打算通知我？！”</p>
主教垂着眼，他盯着主教，脸色越来越难看。</p>
花园里弥漫着紧张和尴尬，被黑暗吞没的夜空于某一刻明亮了一瞬。</p>
主教眼神一动，抬头看了一眼，简单解释道：“苍白圣土不是我们召唤来的。祂来得很突然，应该和幻梦境的眷族有关。”</p>
“是这样吗？”</p>
局长先生有些不信，但他现在有求于渡生会，也只能认下这个说法。</p>
主教淡淡道：“就是这样，所以，钦天司为什么没有畸变？”</p>
她又把话题拉了回去，局长先生无语了几秒，默念着自己有求于人，耐心地说：“钦天司必然会畸变，还没有畸变只是没到时间而已。即便是上辈子，他被污染也是几年后的事情。”</p>
主教没有说话，她的眼中充满了审视。</p>
局长先生看到了，却不以为意。</p>
他知道主教在想什么，无非是有些担忧和惊慌，但他根本不信对方会因此感到抱歉。</p>
上辈子算计钦天司、在背后推动事态发展的人里，渡生会占了绝大多数。</p>
那时候还没人知道钦天司一定会被污染，所以在大众眼中，当时的重朝才是真的干净无辜。但就算面对完全无罪的重朝，这个女人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和动摇。</p>
更甚至，上辈子渡生会为了向万千草木之主表示诚意，还主动帮海拉各族和其他眷族寄生人类，催化了大量诡变物，行为之疯狂由此可见一斑。</p>
等万千草木之主和宗应谕同归于尽，这个女人又马不停蹄地带领渡生会改信苍白圣土，帮助卡拉迭安多族四处引诱人类。</p>
要说她犹豫了，他信，可要说她后悔了？</p>
局长先生在心里嗤笑一声，压根不信对方会有这种情绪。</p>
一个利益至上的怪物，怎么可能被软弱动摇呢？</p>
“钦天司会被污染的，但不是现在，而是几年以后。”</p>
迎着主教的打量，局长先生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算是敷衍，也算是安对方的心。</p>
主教垂下眼睛，长长叹了口气。</p>
她也知道这位异管局局长在想什么。</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