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爬上去了？”</p>
“捡球啊。”</p>
阳光刺破枝娅，打在孟塘身上。他半跪在粗壮的树干上，笑容洋溢地看着树底下的姜盐，羽毛球被他高举在头顶，紧接着做出了一个抛球的动作，“接到哦。”</p>
球划过一道漂亮的抛弧线，不偏不倚落在姜盐的手心里，羽毛轻轻刮过他的掌心，有些柔软。</p>
球的确捡到了，可是——</p>
“你怎么下来？”</p>
也行上去容易，可下来就要危险得多了。</p>
孟塘也发现了这尴尬的处境，挠了挠头：“是哦，没有落脚的地方了，早知道就等你回来了。”</p>
姜盐感到无奈，“我去找找有没有梯子吧。”</p>
最后，孟塘顺着梯子下来了。</p>
“还好这附近有个不用的梯子，不然你就等着跳下来吧。”</p>
傍晚余晖落下，天空被夕阳染红了一大片。姜盐和孟塘并肩坐在小山坡上，一起远远地望着落日即将隐没进地平线里。</p>
孟塘嬉笑着，忽然坐不稳似的歪了一下身体，亲昵地挨着姜盐，说：“反正我跳下来，你就要接住我。”</p>
“我接不住你。”</p>
孟塘想想，“那换我接住你好了。”</p>
“又不是我在上面。”姜盐有点摸不清孟塘的脑回路了，“你到底是怎么考上那个初中的啊？”</p>
孟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拆了颗糖果，哄着姜盐道：“来，张嘴。”</p>
姜盐被迫吃了一颗糖，“你怎么这么喜欢喂我糖。”</p>
孟塘手抵着下巴，说：“因为你很像一只小仓鼠，我以前也很喜欢喂小仓鼠，可是后来小仓鼠不见了。”</p>
“去哪儿了？”</p>
“死了。”</p>
“……”就不该问这个问题。</p>
孟塘忽然又问：“你说要是一直死不了怎么办啊？”</p>
“啊？”姜盐以为自己听错了。</p>
孟塘继续嘀咕：“如果一直死不了会变成什么啊。”</p>
“……”这个问题把姜盐问到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随口说了句，“要是一直死不了就会变成怪物了，人都会死的，除了怪物。”</p>
“怪物？那是什么？”</p>
姜盐作思考状，“怪物分为两种，一种是外表长得奇怪的，一种是心里长得奇怪的。前者通常会活很久很久，后者的话……可能某天就会一命呜呼了。”</p>
“那你喜欢怪物吗？”孟塘忽然问，声音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得到答案的忐忑。</p>
“喜欢？怎么可能。”姜盐勾了下嘴角，带着些自嘲地说，“怎么会有人喜欢一个怪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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