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者到达了正式级以后,生命形态会趋于稳定,不再容易遭受外界影响” “生命形态完整而自生神通,整个正式级都是在孕育神通的一个过程” “无论是哪一种职业,尽管对外的表现对于能量的运用可能不同,但是终究在内在里都是在走这样一个过程” “根据我对你们族群的调查,你们在诞生的至少有记载的2371年内,没有一位到达了二级的正式职业者” “所以你们对于在这之上的道路不了解,也算是很正常” 拉姆侃侃而谈着,似乎并未把对方给放在眼里,也并未把他当成是敌人,而是如同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传授着知识。 然而,在雪人族族长的眼中,对面的气息确实越来越古怪起来。 就如同在原始丛林间黑暗中的眼睛一般。 他已经顾不上反应,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这个鬼地方了,整个身体严阵以待的警惕着。 他已经不敢像之前那般硬生生的冲上去莽了。 不过,这种警惕显然也是完全没有引起拉姆的在乎,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 “这一次的事情,说实话也的确算是我们理亏,不过没办法,我们的主人需要这东西,也就只能辛苦你了” “这样给你透露一下,高处你从未见过的风景,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拉姆一边笑着一边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身体不断的拉扯变形四肢乃至整个器官全部都开始扁平化起来。 细细看过去,无论是手脚还是肚脐,无论是肩膀还是脖颈,都在慢慢变成一道道的细小触手。 “我的能力,我把它命名为拉姆的救赎” “我曾经背叛了我的族群,侍奉了现在的主人,虽然我从来不认为我的做法是错的,但终究还是在一些夜深人静之时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所以我整个正式级的道路,便是不断地审视内心” “现在经过了几十年的研究,我终于明白了,生物本身都是在不断的死去和重生当中的,每时每刻都有细胞在不断的新生,记忆也会不断遗忘,我只不过是一个继承了过去我部分意志的继承者罢了” “我需要的部分,我将会将它继续保留,我质疑的部分,我大可以选择不予以接受” “所以现在的我是由我的主人所赋予了我心意义的新生命,不是半兽人,也不是曾经的部落战士,只是一个红衣主教,只是我主羔羊的其中一位” “虽然有可能你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但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接下来请你欣赏我的领域:拉姆的救赎国度” 就在雪人族族长皱着眉头,警惕心达到最大之时,他的瞳孔忽然紧缩。 “这是” 他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环顾四周。 眼见之前那个跟他拳拳到肉战斗的那个男人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一只巨大的眼睛,估计得有个20米宽屹立在半空中。 从上面延伸出来一道道触手,扎在虚空上。 整个世界仿佛无穷尽的缩小,只保留了他们战斗的整片区域。 那20只太阳环绕在了巨大眼睛的周围,神情冷漠的盯着他。 他就仿佛是误入了巨人国度的凡人,一般弱小而又可怜。 拉姆其实是最开始臣服于卡尔加的几个半兽人当中,良心最多的一位。 那他哪怕是因为性命不保的原因而暂时臣服,时不时的也会被内心所拷打,觉得有些对不起,已经死去的同胞们。 准确的说是那些在叛乱过程中死去的普通战士们,而不是几位祭司。 也正是因为这种迟疑,他在晋升二级的时候所获得的能力幻境:武斗道场,其实算得上是他对人生迷茫的一种折射。 反映了他其实有时候也想处在幻境之中,逃避现实。 这和对卡尔加的忠心无关,只是一种对人生的态度和做人的品德。 但是这种迷茫的行为对于掌握了所有的魔种,眷属的卡尔加来说自然是逃不掉的,早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合适的时间便将前世的一些意识灵魂和细胞相关的知识,传授给了拉姆。 原始人在接受了如此先进的思想,自然是大为震撼。 自此以后,产生了新的人生观点,认为自己就只代表着这一刻的自己,或者准确的点说是这一毫秒,这一微秒的自己。 自己所能做的,只有此刻自己希望被下一刻钟自己所继承的部分意志进行传递。 自此,那二阶段所获得的幻境能力得到了升华,而他也不负众望,在一番心路历程过后突破到了三级。 成功的变成了一种介于真实和虚假之间半干涉态的领域。 而他本人也是直接将化作卡尔加那洞察万物的眼睛,替祂观察着这个世界。 可以说,如果找不到这个领域的疏漏之处,又或者本身的实力低于拉姆,那根本就不可能有战胜它的机会。 不过这一点雪人族族长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在一阵观察周围后发现,确实找不到什么不是劲的地方,一声冷哼过后,提起大刀锤了上去了上去。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喜欢通过幻境来糊弄人” “看我将这些东西一刀破灭–!” 他一边嘶吼着,一边挥起大刀,朝着天空最中心那如同太阳一般的触手眼睛砸去。 然而,在飞跃的过程中,他却察觉到了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纵使他耗尽了力气,纵使他催动了体内的斗气,达到最大值,约莫着已经往上飞了个几公里了,那看似就在眼前的眼睛,却依旧没有够得到边的意思。 甚至由于它在空中不断的奔腾飞舞,那眼睛仿佛更大了。 10米20米100米,后面在他绝望的眼神中直接覆盖了他视野范围内全部的空间。 一种面对巨物的恐惧感蔓延了这个强壮的汉子,然后便在一脸的惊愕中晕了过去。 片刻过后,那在地面之上已经基本人均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雪人族战士们,只能是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家族长辈逮兔子一样,捏着脖子被逮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