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蠢才才会在情报一无所知的时候就妄自出手,真正的猎手总会在一切安排妥当之时,发起致命的攻击。 格里特虽然已经得知了那位血族先生的大体藏身地点以及进攻手段,但他并没有莽着头就冲过去。 毕竟那可是同等级的存在,可不是之前欺负的那些小喽喽可以比的。 谨慎下来的他索性来到了这座城市,找了一家旅馆先住了下来。 温热的泉水洗刷着他的身体,躺在豪华的浴缸内,格里特将前段时间杀戮所带来的血腥味,尽数遮掩下去。 感知气息这种手段并非是某种生物的专有能力,只要是有点实力的强者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一级职业者,血族;这两个称号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几乎精准的在几十米开外就感受到格里特的存在。 所以尽管不知道有多少用处,尽量去遮掩自身的血腥味还是很有必要的。 “咚咚咚” 温柔的敲门声响起。 格里特似乎通过某种手段感知到了来者。 躺在浴缸内的他并没有起身开门,右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房门便应声而开。 露出来门外一个有着三只犄角,三只眼,六只爪子的马形生物。 他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料门忽然打开,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将头颅探了进来。 “进来吧,一级塔卒,这里设有隔音结界” 雄厚而又略带嘶哑的声音,从房屋的深处响起,格里特的声音朝着那个奇怪的生物说道。 “谢大人” 闻言,他先是迟疑了一下,便将全部的身体探入了门内。 “到走廊的尽头来,不用敲门,直接进来” 嘶哑的声音继续响起,指引着来者的前进。 那个奇怪的生物闻言也是顺着过道,慢慢来到了格里特的面前。 “大人您好,我来和您交接这里的情报情况” 古怪生物恭敬的说道,在见到格里特点头示意后,他继续将自身情报工作的细节汇报出来。 “那位曾经的高层,如今的叛逃者,有线人说最近来到了这座城市” “它具有很强的隐藏自身和反追踪能力,因此我们现在并没有确定的某一个目标” “暂时来说,我们有三位同时怀疑和跟踪的对象”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腰包里掏出了几个册子。 将册子打开,这个绘制的草图人像赫然出现在了格里克的面前。 “大人,他们分别是” 随后,面前的线人一一为格里特进行了介绍。 该说不说的是,真实之塔的下级成员确实是有那么点能力。 在这个具备着超凡的世界,任何的窥视和小动作都有可能被强者发现。 他们灵敏到极致的感官,只要是同一个视角多看第二眼,都会被他们所捕获。 至少格里特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实力差距过大,他完全可以在隔着几十米的范围内感受到他人恶意的目光。 像血族约瑟尔这种强者更是如此,他们完全可以在你发出别有目的的眼光后,及时的发现问题所在,并逃离这里。 然而此刻,三张近乎能够再现其原本面貌画卷的出现,证明着这些真实之塔的下级成员还是有那么点能力的。 这样子想着,格里特一边听着汇报讲解,一边眯了眯眼睛。 “不对,也许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他换了一个角度想到。 “他一个高级杀手组织的高级成员,怎么可能被人看了这么多眼,都把全貌给绘制下来了,都没有发现?” “要么就是这三个目标都是假的,真正的约瑟尔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要么就是他故意引诱之,想要反杀来获得某些东西” 此刻,格里特一心二用。 一边听着面前之怪物汇报相应的信息,自行进行着各种猜测。 “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没有准备的人,一头闯进去了势必会被反杀,但这样有何意义?只是为了报复的话那也太过于幼稚了” “如果只是为了收割强者生命的话,那完全可以主动出击埋伏,用更简单的方式去获得” 格里特微微眯着眼睛,联想到。 但是无论如何思考,他都考虑不出来行动者的动机。 “算了,他有什么目的与我何干?” “反正我的目标就是他的生命,只要是把他给杀掉了,他有什么理念,阴谋,宏大理想也罢,都与我无关” 格里特微微眯着的眼眸中透露着丝丝的杀气,在蒸腾水汽的渲染之下,仿佛有凝聚成实体的趋势。 让面前正在汇报的奇怪生物瑟瑟发抖。 有的时候生物就是喜欢这样,他们往往在行动的过程中就丧失了自己的根本目的,被各种猜想和突发情况牵着走。 如何能够摒弃外物的影响,坚定不移的执行自己原本的目标,则是判别一个强者意志坚韧与否,是不是凭着运气来到这个层次的标杆。 而一路杀戮起家的格里特,显然是具备这种品格 在经过了漫长的汇报工作后,那位来不及介绍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种族的奇怪生物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冒着虚汗,离开了格里特的住所。 他干这一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在获得间谍丰厚报酬的同时,也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后辈,所接触到来执行任务的强者也不少。 但是很少有生物能够给予他如此的压迫感。 那种仿佛随时就要暴起把它撕裂的感觉,把其恨不得立马逃去,还好他坚持下来了 。 不过他也决定下一次一定不亲自来了,把这种好事交给徒弟来办,让他也“磨练磨练” 接下来,塞鲁耶城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因为某个不怀好意者的到来而掀起波澜,做生意的人继续做着生意,被奴隶者继续被奴隶。 只有时不时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传来的死讯,诉说着这里的民风淳朴。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在兽人盘踞的地区,因为各种争斗而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在人口基数庞大的城市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今天或者明天死了多少人,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除了某个奇怪的生物在公告栏上看到报纸后,露出了畏惧而又诡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