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余粮心里不慌,赵小刚得了风灵儿的话,心里有了底,所以越发表现的镇定自若,老神在在,颇有一副得道高人的莫测高深之状。 只见他来到一张病床前,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看了那位昏迷的患者片刻,就伸出右手抚在了那位患者的额头上,然后闭上双眼,嘴唇微微翕动,好像在念着什么口诀一样。 病房内的众人,除了齐文杰和赵小刚自己,都多多少少有些不相信赵小刚能比这所医院的医生在救治这些人方面更有能力。 那些医生和护士,虽然刚才都没有挺身而出为金医生站台,但并不妨碍他们对赵小刚的质疑和恼怒。 对这个跑到他们地盘来砸场子的混混,他们怎么会有好感呢,一个个都铆足了劲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等一会这个神棍不能让这几个患者醒过来他们就会见证一个“啪啪!”打脸的现场,给烦躁的工作增加些许乐趣与茶余饭后的谈笑资料,因此有几个年轻的医生和护士已经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了。 那几个患者家属也是将信将疑,下午他们中的一些人就跑到赵大师家去请他出山了,但直到现在那些人还没有回来。 但现在这个所谓的“赵大师”却自己来了,还是市公安局的一位处长陪同前来的,这到底是真来治病救人的,还是假冒赵大师,借故过来调查案子的呢? 他们人微言轻,不敢明面上质疑,同时又心怀着一丝希冀,万一这位“赵大师”真是一位有道行的高人呢? 所以他们都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赵小刚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此时赵小刚的右手已经在那位患者额头上按了半分多钟,众人只见这位赵大师微闭双眼,脸色时而凝重、时而不解、时而欣喜,最后终于露出一副了然之色,然后他点了点头,慢慢睁开了双眼,将右手从那位患者额头上移开。 “好了,没事了,一会就会醒过来了。” 赵小刚说着已经站起来,转身面向下一位患者。 “啊——?这就好啦?”围观的患者家属中有人悄声质疑道。 “啊呀,醒啦,醒啦!真醒过来啦!这孩子睁开眼了!” “啊——赵大师果然名不虚传,真是神人啊!” “赵大师,赶紧给我家孩子看看吧!” “啊呀,真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这不符合科学啊!哪有这样看病的呀?” …… 在众人七嘴八舌、群情激动的氛围之下,赵小刚接下来的动作那就是得心应手,如行云流水一般,无比潇洒迷人了。 只见他不再闭眼“探病”,只是走到每张病床前,轻轻摸一下那床上的患者,轻声呼唤道:“醒来,醒来,休息了那么长时间,是时候起来了。” 说来也是神奇,那几个昏迷了十几个小时的青年人在他轻声召唤两声后就都像是神游天外的魂魄重回人间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悠悠转醒了。 病房里的几个患者都回魂醒来了,刚才趾高气扬的金医生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失魂落魄似的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所有的指标都显示他们已经是植物人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随着金医生进了医生办公室,把门“砰——!”的一下紧紧闭上之后,整个五楼神经科病房内外片刻之间就沸腾起来。 赵小刚从第一间病房里出来时,所有人都满面崇敬的自动站在两边,给他让开一条走向下一间病房的“生命通道”,好让他快速走到那里施行神技救治那里的几位伤员。 赵小刚和齐文杰到这所医院一个小时间救治了三十一位网吧昏迷者,除去跟那个金医生吵架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 “大概有一堂课的时间吧,就救活了几十个孩子,现在都活蹦乱跳的,没有留下一点后遗症……” 一位患者家属感动得很,见人就分享她的亲身见闻,“京都赵大师,真是名不虚传啊!” “喂——!你们还在赵大师家门口等着呢吗?别等了,都快点到医院来吧,赵大师已经把孩子们都救过来啦!” “真的,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比以前的精神还好呢,咱们真是遇到贵人啦……” “快打电话让二院的那十几个孩子也转到一院这边来吧,赵大师还在这里呢……” “喂!喂!你们别折腾孩子们了,一院这边的孩子们都醒过来了,赵大师,他,他已经赶往二院去救其他孩子去了……” “啊哟喂,人家赵大师,那可是有真本事的啊,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这越是有本事的人啊,他就越谦虚低调,做好事都不想留名的……” “是啊,咱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等改天就该带着孩子们登门拜访赵大师,当面向人家道谢,就是,您说的没错,那不是应该的吗?” …… 当时在“外星人”网吧上网的孩子有很多都是同学或好朋友,他们的家长也有很多早就认识的,当下一传十、十传百,“京都赵大师”的名号一夜之间传遍了千家万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被传得神乎其神。 那位第一医院神经科的金尚原主治医师现在也摇身一变,成了赵大师的超级迷弟。 当赵小刚“治好”一院病房里那些孩子要离开一院去二院时,他就紧紧跟在赵小刚和齐文杰身后,一个劲儿的给二人道歉,那低声下气的谄媚劲,搞得二人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了。 “请赵大师收我为徒,我以后一定戒骄戒躁、谦虚谨慎,好好跟赵师傅学习,以后好好治病救人……”金尚原看赵小刚根本不搭理他,急得上前一把拽住了赵小刚的衣袖。 “我们还得去二院呢,金医生,你快松手吧……” 赵小刚甩不开金尚原,心里急得不行,只见他猛地一甩衣袖,“刺啦——”一声,他的一个上衣袖子就被金尚原扯了下来。 风灵儿隐在暗处,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又气又想笑。 她真的很讨厌这个金尚原。 先前他以为自己很厉害,对人那么无礼,连骂带羞辱的,真是趾高气扬、咄咄逼人,现如今见人家比他还厉害,就立马变成了狗皮膏药,逼着别人原谅、接纳他,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路灯下,赵小刚举着自己的半截衣袖,一脸的欲哭无泪、无可奈何。 一旁的齐文杰厌弃地看着金尚原,一时没有压制住直往上窜的无名之火,他走过去一把扯过来金尚原手中的半截衣袖,没好气地说道:“金医生,你这样就有点不大合适了吧?请你不要再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了,还有十几个孩子等着我兄弟去解救呢。” “哦,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啊!我就是心里太着急了,求您们带着我一起去二院神经科救人去吧,我想看清楚赵师傅是怎么救人的,我想学习,我想……” “好!你想,你当然可以想,但请你离我们远一点,最好现在就从我们面前消失……” “不,不是,请您们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只要让我在一旁看着赵师傅怎么救人就行了……” “好,好,你不走是吧?不消失是吧?那好,我们消失,我们立刻消失,好了吧?” 齐文杰说着四处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小灵儿,别再一边看热闹了,赶紧地,吓唬吓唬这小子,快带我们去二院吧。” “好!走啦!” 虚空中,风灵儿爽快地应了一声,立即带着齐文杰和赵小刚消失在大都市东城区第一医院的大门口。 明亮的路灯下,只留下惊愕莫名的金尚原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刚才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清脆好听的声音,那个赵大师和齐处长就真的凭空消失了。 此时,他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天怎么发生了那么多违反自然科学、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啊!这个世界好混乱、好可怕哦…… 这时,有几位患者家属也追了过来,他们刚才在后面也看见了金医生拽掉了赵大师的衣袖、然后赵大师和齐处长凭空消失的震撼一幕。 “你们和我看到的一样吗?我刚才看到赵大师和那个齐处长突然消失不见了……” “是的,我也看见了,这医院门口那么大的广场,灯光那么亮,怎么可能凭空不见了两个大活人?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们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有神仙啊?那个赵大师是不是道行高深莫测、修行了千年的神仙?” …… 等金尚原和几个患者家属气喘吁吁地赶到第二人民医院神经科的时候,风灵儿和赵小刚已经又唱了一出双簧,把在这里住院的十几个网吧昏迷者都成功唤醒了。 低调内敛的赵大师在那些小青年醒来后就要抽身而去,但被那些心怀感恩之心的患者和他们的父母亲人们一起堵在了神经科门口。 赵大师对那些沉迷网络游戏的小青年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以后要少熬夜,要早睡早起、锻炼身体,记住,一定要孝顺你们的父母。” 然后他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和他一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的还有那位年轻有为的市公安局的齐处长。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赵有发早起出去遛弯,他身着唐装,脚下是一双千层底的纯棉布鞋,他轻轻哼唱着手机里正在播放的一首老歌,“吱呀——”一声打开了院门。 刚打开院门他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赶紧地“咣当”一声,反手又把院门关上了。 原来,此时院门外正站着十几个男男女女,地面上还有一大堆各色包装的礼品,把整个巷口都堵住了。 “赵大师!赵大师!开门啊!我们都是您昨晚救的那些孩子的家长,我们把孩子都带来了,想进向您家当面表达一下我们的感激之情。” “老人家,我们都看见您了,这里有认识您的,知道您就是名满古董界的‘赵大师’,请您打开门吧,您还不知道吧,昨晚,您的儿子,小‘赵大师’救活了几十个孩子呢,那可是挽救了我们几十个家庭啊!” “我们不是坏人,您就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一会还得去上班,您再不开门,我们上班都要迟到了……” 院门外,好几个男女异口同声地说着,不一会好像又有几家的大人和儿女来到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让赵有发心里很是为难。 他今早可是打算去早市的,早市上有郊区农民自产自销的新鲜蔬菜和人家自己捉的野生鱼虾,要是去晚了可就被别人抢完了。 “小刚,你不要再睡啦!赶紧地给我出来!” 赵有发中气十足,站在院子里对着西屋的卧室大声喊道,“你自己惹得事情,自己出来处理,不要耽误人家那么多人的时间……” 老赵叫了一嗓子就转弯从小门进了翠儿和齐文杰住的院子,然后穿过中间的小院来到风灵儿与爷爷奶奶住的东院。 见齐老汉也正要发动电动三轮车出门,赵有发麻溜的往上一窜,一下子坐在了电动三轮车的后排座上,俩老头又一起出去买早点了,还要顺便买菜回来。 赵家门口的那群人中有比较机灵的,听到声音就向这边看了过来,一下子就用眼神捕捉到了赵有发这个穿着一身唐装的小老头。 “啊呀,老‘赵大师’从那个门出去了!原来这整个四合院都是赵大师家的,我的天,赵家可真不是一般的富豪!人家怕是看不上咱们带的这些礼品吧?” “人家赵大师那么有本事,根本不会在乎咱们带什么礼物来,要看就是看咱们的一片真心。” “对,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想向赵大师亲自道谢。” …… 赵小刚三十多了,依旧有些怕他爹,听到赵有发的那一嗓子就“咕噜”一下子爬了起来,他一边扣着上衣的纽扣一边打着哈欠往外走,边走边嘀咕。 “我昨晚太累了,就想多睡一会,您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呗,反正灵儿设了结界,没有我们的允许,谁也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