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纪遇深顿时怒不可遏,阴沉的黑眸杀意凛然。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这个毫不遮掩挑衅他逆鳞的可恨该死之人千刀万剐! 当着他面就敢觊觎他的女人! “等等。” 纤细柔软的小手拉住暴动的男人,也瞬间平复了他波涛汹涌的情绪。 “我们去天台吧,别打扰他们。” 所有人:“……” 其实,我们不怕打扰的。 五分钟后。 寰宇国际酒店天台。 在僵持了两分钟后,郑媗率先开口。 她走到斜靠在栏杆的顾时宴面前,很轻很淡地问,“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顾时宴抬头看她。 她却偏过了头。 “是后悔不该一气之下和我退婚?是愤恨被人算计跟郑芯上床?还是怨怪我弃你如敝履转头就嫁给了纪遇深?” 顾时宴张张嘴,“我……” “或许你更不甘,我能毫无留恋地走出过去,而你却大梦初醒深陷泥泞。” 顾时宴白着脸摇头,“我没有……” 不是这样的! 郑媗淡淡地笑了,“顾时宴,爱情对你来说并不是第一重要的,你可以为了自己的喜怒和恐惧退我婚约,就足以说明,你更爱的是你自己。” 所以,她从来不是他的最爱。 男人脸色唰的惨白。 “实话跟你说,顾时宴。” 郑媗声音变得极冷,“我不爱你,也跟你再无可能。因为,我嫌你脏,所有跟郑芯关系密切的人,我都打心里厌恶。” “可……那场意外……不是我愿意的,我是被人算计的!” 顾时宴颤抖着唇,不平静的表情彰显着他难以释怀的内心。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郑媗厌烦地后退。 她真的受够了被人扯着过去不放! 既然是过去,那就没有拿出来反复鞭笞的必要了,只会徒增烦恼! “我拜托你,还我清净生活好不好!” 电光火石之间,危险悄然逼近。 被瞄中的感觉,毛骨悚然。 纪遇深面露惊恐,顾时宴茫然仓皇,但两人都做了同一个动作。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郑媗扑去。 “蹲下!”“快蹲下!” 郑媗被按在地上。 头顶传来嗖的一声,速度快到来不及反应。 “锵!” 在她正前方的地板上,闪着火花。 危险又致命。 郑媗头脑发懵地抬头,却又被两只手再度狠狠摁下去,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听话!”“别抬头!” 似乎怕不安全,郑媗又被拖到天台外侧的墙根下,将身形全部隐蔽。 郑媗侧头看向那枚弹壳,那一瞬间,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 她没见过,不代表她不认识。 到底,谁要杀她? 竟然出动了华国被明令禁止的禁品! 纪遇深生出一股浓浓的庆幸,但尚未解决的隐患让他又打起十二分精神。 杀意肆虐的寒眸扫过对面大楼一角,黑漆漆的窗户隐约架起一个冰冷的枪口。 无论是谁,他要他死! 拿出手机联系齐柏,“酒店对面长鑫大厦顶楼有人持枪行凶,速去!” 顾时宴也不遑多让。 绝望颓丧萦绕着他,偏偏又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骨子里的疯狂再摁捺不住,攀至顶峰。 他都舍不得动的人,竟差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射杀! 死都便宜了那人! 齐柏跟何旭同时带人摸过去时,人已不见了踪影。 人去楼空。 纪遇深舒了口气,死里逃生一般将郑媗揽到怀里,柔声细语。 “别怕,没事了……” 楼下的宴会厅,一派欢乐祥和。 众人都对这命悬一刻的危险一无所知。 为了避免恐慌,纪遇深按下此事隐而不发,悄悄带着郑媗离场。 清水湾,被保护得密不透风。 …… 一日后。 郑芯容光焕发地准备去参加圈内盛会,却被怒气冲冲而来的沙昂一巴掌掀翻在地。 “贱人!出的什么馊主意!” 郑芯被打的一脸茫然。 “你敢打我?” 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沙昂没心思与她虚与委蛇,直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凶相毕现。 “你他妈知道我损失了多少人吗?!” 郑芯惊恐往后缩,却怎么也逃脱不了他的挟制。 “我就是听了你这个蠢货的蛊惑,派人去杀那个叫郑媗的女人,人没杀成,反倒死了不少人!” 沙昂恨的咬牙切齿。 光头狙击枪法不行,便派了手下去,结果失败了,被人疯狂追杀不说,甚至还被人摸到了老巢。 他来到华国后组建的大半势力随之倾然倒台,只活下来几个核心下属。 若非光头留了个心眼,只怕连他沙昂也得折在里面。 如此一幕,仿佛杜邦家族灭他毒枭集团的屈辱历史重现。 怎能不让他恨意翻涌、失控疯狂! 郑芯早先就猜到她惹上了个危险人物。 但她满心以为只是行事作风狠辣了些,再加上自己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还要指着他办,所以就任其发展。 直到今日,图穷匕见。 她才知,这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之前的温情都是装出来的。 她是在与虎谋皮! 郑芯恐慌地直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