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八八。什么鲈鱼啦，鲨鱼啦……都听得很清楚。” </p>
湘琴红了脸，“你，你，怎么可以偷听我说话？” </p>
卢余笑，“我不用偷听，你的声音足够大。不过，如果你真要以身相许，我也不是不可以。” </p>
这人真是。这种话怎么想在哪说就在哪说，一点都不讲场合，不讲浪漫心境的吗？ </p>
湘琴一时气恼，“你慢慢吃，我饱了，先走，不送。” </p>
卢余隔着桌子，一时情急，伸过手来，拉住了她的手。 </p>
“等我吃完，送你回去。”他温声。 </p>
湘琴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拉着她。他的手，真的很暖。 </p>
湘琴贪恋了数秒钟，迅速抽了出来。 </p>
卢余有些无措，“抱歉，冒犯了。天黑，不好打车。让我送你吧。” </p>
湘琴不再提要走的事，静静地坐着，等他吃完一份面，又加了一份面。 </p>
湘琴的眼里只余他了，周遭的热闹，仿佛瞬间消失了。 </p>
他又出汗了。 </p>
湘琴替他抽了餐巾纸，默默地递过去。 </p>
卢余自然地接了，擦了汗，又埋头吃面。 </p>
他的胃口很好，诱得湘琴也想加面了。 </p>
可是太撑了，吃进去的食物，都快堆到嗓子眼了。 </p>
豪华版本就远超她的饭量，再加面非撑爆胃不可。 </p>
湘琴只得克制。 </p>
卢余吃得心满意足，又擦了擦额头的汗。 </p>
“饱了，走吧。” </p>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湘琴小区楼下。 </p>
湘琴还是觉得好饱，琢磨着怎么消消食才好。 </p>
“没风，要不走走？” </p>
卢余见她老下意识地揉胃，估摸出示吃撑了。 </p>
“好啊。”湘琴欣然。 </p>
沿着马路，他们朝云凡校区的方向走。这条路，湘琴来来回回，不知走过多少回。 </p>
唯有这一次，身边有个他，鲈鱼，卢余。 </p>
她喜欢明亮的路灯，路上奔波的行人，有目的的方向。今晚尤甚。 </p>
“湘琴，我很高兴。”卢余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p>
我也是。湘琴心说，嘴上只是“哦”了一声。 </p>
没有否认，足以让卢余快乐。 </p>
他们又开始往回走，并肩而行的影子，被路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p>
卢余做起了手影，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p>
湘琴也来了兴致，翘起兰花指，投影出一只狐狸的形状。 </p>
小兔子和老狐狸，越挨越近，直至亲密无间。 </p>
二人都笑了，笑声散在夜风里，回荡在空寂的街道上。 </p>
“租客，有什么要求吗？”卢余问。 </p>
“爱干净，有边界。”湘琴能想到的就这些。 </p>
“年龄呢？性别呢？”卢余接着问。 </p>
湘琴觉得慧慧走了，新租客是谁，好像真的无关紧要。 </p>
无论是谁，都不过是过客，终有各奔东西的一天，不必期待，不必付出真心。 </p>
“都可以。”湘琴无所谓的语气。 </p>
卢余若有所思，“比如，像我这样的，行不行？” </p>
借着路灯光，湘琴大胆地直视卢余真诚的脸。 </p>
“行啊。”她故意玩笑着。 </p>
湘琴还有没说出口的话。要是像你这样的，我简直是捡到宝了。 </p>
“我知道了，回吧。”卢余说着，眼却落在远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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