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辈分，他也要叫焚娥一声姐姐。</p>
现在的小山村没有阴霾，之前那些将家中女儿配了冥婚的父母都已经下了大狱。</p>
村里现在人不多，换了新的村长，就等大燕别的地方难民过来了。</p>
“彬儿也长大了，是不是很辛苦？”</p>
“回姐姐的话，不苦。”</p>
焚娥笑笑，提着风月楼家里人给妹妹们带的东西，大包小包看起来很沉。</p>
王彬见此，开口道：</p>
“姐姐，我帮您拎上去吧。”</p>
女人摇摇头道：</p>
“不用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p>
“是。”</p>
王彬听说焚娥在路上出事儿所以才带人过来迎接的，这山上也有边城守军，就等焚娥姐烧完纸祭拜过后回家。</p>
那些墓碑周围没有野草，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p>
周围还有些应季开着的花儿，这地方，焚娥看着都开心。</p>
“小草，姐回来看你了。”</p>
“是不是想姐了？京城姐帮你们看过了，没啥好的，不过确实热闹，和现在北宁差不多。”</p>
“这是京城那些小姑娘喜欢带的头花儿，姐亲手给你做的，还有你张姨给你做的点心。”</p>
“这是……这些都是姐家里人给你们准备的。”</p>
“现在下面不黑不冷了吧？”</p>
“小草，姐很好，过得很好，活得也好。”</p>
“姐……姐现在很厉害，会上阵杀敌，也会调香，算得上能文能武，有时候还会说几句诗呢。”</p>
“看到姐这样，是不是就能安心了？”</p>
“快去投胎吧，京城的花花草草姐替你看过了，糖葫芦姐也替你吃过了，下辈子，我们小草也当个大小姐，来大燕，大燕女子舒服，若你有能耐，可以光宗耀祖。”</p>
这次焚娥没有哭，只忍着发酸的鼻子笑着与墓碑碎碎念。</p>
本来，女人想过几年回来的，等和龙儿一起。</p>
但最近，不知为何，小时候的玩伴总经常入梦。</p>
梦里她们说，让她回去看她们一眼，她们要去投胎了。</p>
现在是秋天，漫山遍野的枯叶，焚娥一动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清脆，听着让人舒心。</p>
晚霞爬上天空，女人身边的菊花凋零，被风吹散，花瓣洒落在焚娥头上。</p>
女人看着这场似梦似幻的花瓣雨，噗嗤笑出声，对着墓碑继续道：</p>
“好，你们去吧，有缘再见。”</p>
这是她们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家里穷，那种大小姐过得什么日子全靠她们想。</p>
那时候一群村妞儿觉着，那些有钱有势的小姐走路都有人在后面跟着撒花瓣，所以那群小姑娘将花瓣收集在一起撒着玩。</p>
这场花瓣雨，是这群姑娘送给焚娥的离别歌。</p>
“姐，记得把我们的那份好都过出来，走了，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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