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承看了看怀中妹妹,又抬头望了眼委屈巴巴的蓝庭彻。 小犊子确实长得不错,怪不得他爹有危机感呢。 主要是和鲁忘机一个挂的,像楼里这些男的长得都还行,霍潇承是少年将军意气风发,霍述文是江湖上沉淀历练经过风雨打磨的大侠,不说话时有点儿隐世高人的味道,剑眉星目。 赵凯就不用说了,腹有诗书气自华。 真想知道那年状元是谁,就这长相,没当上状元? 但最主要的一个问题是,这群女人在边城待久了,那一个个平常见的有劲儿厉害的男人多了,鲁忘机突然一来,让楼里姑娘们稀罕了好几天。 尤其是侯香香,那都稀罕的不行了,天天拉着霍潇龙踩窗边偷看人家。 自家妹妹好像也挺喜欢,这回好了,来了个和一样气质的小孩儿,雄鹰很不开心。 春樱抬头冲他笑笑,摇摇头,但没吱声。 孩子才多大呢,不懂那些事儿,再说了,龙儿绝对不会因为蓝庭彻长得好看就哄他,哄他的原因不外乎是这孩子心有郁结。 万一到时候想不开出点儿什么事儿,岑昂难受,她也跟着心疼罢了。 “哥,你说咱爹是不是小心眼?” 霍潇承有点儿怕他爹,霍潇龙不怕。小团子抬着头,瞅着亲哥,明目张胆说人家坏话。 少年将军挠挠头,思虑了一会儿回道 “爹也是,也是担心你。” “担心我啥!就他!腿还瘸着呢,就算不瘸我也一个打他十个。” 春樱看着霍潇龙这小模样不禁笑出声,说道 “好好好,我家龙儿是花柳巷第一厉害的崽!” 小团子满意点头,这就是差别,看人家多会说话。自家这几个老爷们嘴可笨了,带着她一起笨。 第二日清晨,霍述文早起准备给娘俩打水洗漱,就看见病弱带着点儿刺头的蓝庭彻在门口等着他。 雄鹰本想无视,谁知他自己推轮椅过来,说道 “霍叔叔。” 男人斜着眼瞅着他说道 “咋的了?” “您要去练功么?” “我去给龙儿和你婶婶打水洗漱。” 小男孩儿低着头轻声说道 “那我……那我帮你。” 这哪里用的着他啊,也不知道这孩子哪根儿筋搭错了,昨儿非想来他家吃饭,那岑昂都开口了哪里有不答应的,况且阿怡听说了这孩子身世,拿着手帕抹了好几下眼泪。 听说他要来家里,昨天整整弄了八个菜。 给霍潇龙气的,恨不得拿着筷子揍他,小团子化悲愤为食欲,想把他吓走。 加上二黑这种吃饭战斗型选手,八个菜吃的溜干净。 “不用啊,你那腿都不好呢,推着轮椅杠悠啥,赶紧回屋歇着去。” 蓝庭彻记忆中,他爹也是这样,每次自己惹娘亲生气,他爹都会用那种赶紧走的眼神盯着他。就像昨日霍述文看他的眼神一样。 好像只有这样,蓝庭彻才会觉得自己有家,还是在那个皇城,还是在那个太子府。 里面有爹爹娘亲,有两个姑姑,还有个小白猫每天陪他玩乐。 一声童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 “蓝庭彻你干哈!我不说了分你一半么?你咋还总想抢我爹呢!” 霍潇龙头发都没梳,眼屎还在眼尾挂着,但是她实在憋不住了。 小团子太懂这装可怜博人同情的招数了,她平常就是这么糊弄她爹的。 “龙儿妹妹……” 小男孩儿还没说话,霍述文立马跳出来表示清白,他说 “我没有啊,龙儿,你可别瞪眼说瞎话,我可没这么大的儿子,他比你哥小个六七岁吧,那段时间我和你娘还搁江南住着呢。” “你娘起来了没?听没听着你说的话?” 这玩应儿可不能瞎说啊,何怡对这种事儿老敏感了,还记着之前在江南当小货郎时候,那些媳妇大嫂子都愿意和他唠嗑,但是他也不会说话啊,就冷着脸往那一站。 结果更帅了,好多村儿里姑娘都上他这刷存在感,有一次何怡看见一个小姑娘冲他买东西时候同他抛了两下媚眼。 阿怡说这是媚眼,当时他只觉着那小姑娘眼睛抽筋了。 结果媳妇回家就跟他一顿哭,给他哭的心都发紧。 “你哭啥呀,阿怡,我真不知道什么媚眼不媚眼,她真没眼睛抽筋么?” “你就是嫌弃我老了,你就是!” “我没有啊,我没有,我家阿怡最好看。” “我……我知道,现在和当初不一样了,我不是那个京城一掐能嫩出水的何怡了……” 女人哭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时不时还哼哼两声。 给雄鹰看的心急的很,没有办法,只得把她搂进怀里说道 “你若是不喜欢那些女人和我搭话我就不出去了,到时候去码头找个管事的伙计,一样能养活家里。” 女人没出声,吸了两下鼻子,用堵着鼻子的声音说道 “那不行,我喜欢你赚钱,再说了,去码头多累呀。” “那我以后不同她们说话?” 二十出头的小娘子眉眼潋潋,眼角泛红瞅着他说道 “那你不说话,咋卖东西呀?” “呆子。” 何怡伸手戳了下他的头,这事儿才算过去。 现在,霍述文觉着那种被支配的感觉又要来了,而且这次事儿更大,私生子诶! 霍潇龙摇摇头道 “我出来时候我娘还躺着呢,应当没睡醒,爹你进去吧,我和他唠。” 雄鹰故作深沉点点头,打好水进了屋内。 就是那么巧合,霍述文进屋时,何怡刚刚睁眼。 “醒了?阿怡?” “嗯。” 看着出去倒水男人的背影映在镜子里,女人勾起唇角。 真的没听到么? 真的是刚刚醒么? 作为在嫡姐嫡母打压下生活了十多年的庶出小姐,遇到有人抢男人她真的只会哭么? 何怡梳好发髻,抿了下嘴唇上的口脂。 冲着镜子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微笑。 骗他罢了,哭哭闹闹,只不过增加夫妻二人情趣的手段。 今日她穿的很艳,与平常不相符,只不过就是想晃晃男人的眼睛,何怡推开房门唤道 “文哥。” 男人站起身,愣了愣神,何怡鲜少穿着种鲜艳的颜色,美的雄鹰有些走不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