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张科长,在吗?” “请进!”听到敲门声和询问声后,张远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门口方向喊道,并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桌面。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子,她正是刘若晴——厂里的副科长。只见她身穿一件得体的白衬衣,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脸上化着淡淡的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平时工作时,刘若晴总是保持着一副严肃认真的态度,与人交流也都是一板一眼,绝无半点嬉笑之态。 “张科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刘若晴走到张远办公桌前,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 张远点了点头,示意刘若晴坐下,然后开口解释道:“刘副科长啊,是这么个情况。最近我发现工人们的精神面貌不太好,工作积极性也有所下降。所以呢,我想咱们科室可以组织人手深入基层,去搜集一些发生在工作中的感人事迹,比如那些表现突出的车间积极分子等等。把这些例子整合起来写成一篇报道,发布在咱们厂的报纸上。最好能每个月都推出一期这种类型的专题,给工人们打打气,同时也树立起一些榜样来。” “嗯,这主意不错呀!”刘若晴听后赞同地点头道,“其实这种做法在我们读大学那会儿的学生会里就有过,当时还鼓励同学们自己踊跃投稿呢。” 刘若晴也给张远说了一些关于她读大学的情况,最后两人商量后敲定这事,张远去跟李怀德报告这个事,刘若晴则是去布置工作。 然而,就在张远准备去找李怀德讨论事情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他原本精心策划的安排。 “张科长,您这一来可太巧了!来来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呢,是咱们厂里新来的办公室主任,叫赵嘉军。”李怀德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兴致勃勃地对张远说道。 看着眼前的情景,张远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要知道,以前的办公室主任可是李怀德的侄子啊。现在换了人,李怀德居然还能这般高兴,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幸会幸会,张科长。”赵嘉军恭敬地伸出右手,与张远握了握。但在他那副看似和蔼可亲的面容背后,眼眸深处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光。就连这简单的握手动作,都透露出一种漫不经心、草草应付的态度——只是轻轻一碰,便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面对这一切,李怀德似乎浑然不觉,依旧泰然自若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张远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李怀德之所以会做出如此决策,必然与其背后那位有权有势的岳父所给予的强大支撑密不可分。而面对赵嘉军这般嚣张跋扈之态,无论其如何显露出丑陋嘴脸,李怀德却始终保持着和蔼可亲、彬彬有礼的风度。 张远并未出声或有所动容,似乎完全未将赵嘉军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他面色平和地自报家门,并主动伸出手去与对方相握,对两人迥异的态度毫不在意。然而,张远这种淡然处之的态度却让赵嘉军心生不悦。 当初,赵嘉军毅然决然地放弃稳定舒适的行政机关工作,投身于轧钢厂,目的就是为了追求心仪已久的刘若晴。为此,家人曾苦口婆心地劝诫,但他一心只想抱得美人归,全然不顾其他。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进入轧钢厂,可张远却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特殊情感,这不禁令赵嘉军倍感苦闷,心里却开始想着如何对付张远。 “张科长,赵主任刚来咱们厂,对周围环境还比较陌生。您来得正巧,可以带着赵主任四处转转,顺便熟悉一下道路情况嘛。”李怀德一边说着,一边并没有留意到两人脸上的神情变化,仍旧继续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听到这话,赵嘉军立刻回应道:“太好啦!其实我和张科长初次见面便觉得十分投缘,一直都盼望着能有个机会好好聊一聊呢。真得感谢李副厂长今天给了我们这个宝贵的机会啊。” 相较于赵嘉军的积极响应,张远则显得有些沉默寡言,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此刻,赵嘉军一改之前冷淡的态度,变得异常热情洋溢,这不禁令张远心生疑惑,实在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这时,赵嘉军主动开口向李怀德道别:“那李副厂长,我们就先失陪了哦。”然而,他特意强调的语气以及别有深意的措辞,使得张远瞬间领会到其中隐含的意味。他抬起头,恰好捕捉到李怀德眼中掠过的一丝不悦,但这丝情绪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对方巧妙地掩饰过去。 尽管张远对于李怀德和赵嘉军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但赵嘉军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着实把李怀德气坏了。不过,如此一来,反倒让张远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然而自始至终,赵嘉军始终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他完全将张远视为走狗一般看待,不仅时常当着众多工人的面肆意指使张远做事,甚至连最基本的尊严与尊重也吝于给予。赵嘉军心中盘算着如何让张远在整个工作单位以及所有工人面前丢尽脸面,令其名誉扫地,从而在刘若晴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最终使得刘若晴对张远感到无比失望。 此刻,食堂内人声鼎沸,秦淮茹正忙碌地为工人们分发菜肴。尤其是那些曾与她同在一个车间共事的工友们,心情更是低落至极。原本他们天真地认为再也不必与秦淮茹产生任何牵连,可以满心欢喜地期待下个月不再因扣除奖金而苦恼。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这个月已然遭受重创,尚未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之际,他们手中的饭碗竟再次成为受害者。不得不说,秦淮茹确实是个有仇必报之人,从不将恩怨留到第二天。凡是曾经在车间背后说过她坏话的工人,如今都遭到了她“颠勺”伺候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