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吕头，刚才还跟你说，说话之前要过过脑子，你倒好，越说越离谱，听你这话的意思，工人们吃不好，责任在我头上？我是抽走了一毛钱，不过，我也请你满世界打听打听，哪个食堂承包的没有给抽成的？再说了，这一毛钱，难道都进了我的兜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绕，你知道有多复杂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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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颠大勺的，脑子肯定不能理解这个事情的复杂度，这里边水可深了，我也坦白告诉你，这一毛钱里真正落到我兜里的，连两分钱都不到，至于其他的钱都到哪去了？你自己掂量掂量，我在跟你说改善伙食，让工人吃饱吃好的事儿，你倒好，还从我头上找毛病，老吕头，我看你，干了两年，胆子是越干越肥了。”</p>
老吕头吓的连连摆手，愁眉苦脸道：</p>
“范厂长，范厂长，您别生气，别生气，是我又说错话了，我这张嘴，一张嘴就说错话，一张嘴就说错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您说的没错，我就是个颠大勺的，领导层面的事儿，我肯定是搞不清楚的，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我但凡能懂这些事儿，我也不能去颠大勺。”</p>
“只不过，范厂长，我也有我的难处，现在物价这么贵，我手上的钱又都是死的，我总不可能总不可能，自己贴钱来做饭吧，范厂长，我跟你掏心窝子说，我这一个季度干下来，赚的钱比那些打工的真的强不了多少，有的时候还要定自己垫钱出去，掐头去尾一算，真心是赚不到什么钱。”</p>
“这个季度要是没有那4378块钱，那我真就亏到姥姥家了，工人们又喊着要吃鱼吃肉的，这让我可怎么办呢？这巧媳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p>
老吕头两手一摊。</p>
范厂长笑了笑露出两颗银牙：</p>
“老吕头，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什么无米之炊？上面每个季度拨下来的伙食费好几万呢，就算我这儿拿掉了一点点，那也还剩好几万呢，你要说亏钱，我是万万不相信的。”</p>
老吕头一拍大腿道：</p>
“哎呦喂，范厂长，我句句属实，一句瞎话都没有，是有好几万，可这好几万得管1000个工人，整整一个季度的早饭，中饭，晚饭，夏天的时候，下午还得再管一碗绿豆汤，你说说看，这好几万经什么花哟？我是真的难做呀。”</p>
范厂长：“老吕头，难做也得做，这世上的钱哪有那么好挣的，反正工人们到我这里来提意见，我都给你压下来了，但是我不能装作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必须要反馈给你，你也必须要给我拿出办法来。”</p>
“你要知道，这年头的工人不比以前，以前只要给他们两个窝头管饱就行了，这年头，都讲究个人权，人人都有发言的权利，这么一来就世界大乱了。”</p>
“我这个厂长说的好听，是一个国企厂长，风光的很，实际上呢，我就像那裤衩，工人们放什么屁我都得兜着，我容易吗？老吕头，我也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你一直压着，要换了个人，我早就动真格的了，你还想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p>
老吕头哭丧着点脸道：</p>
“范厂长，我知道你照顾我啊，当初，从那么多竞争者里你选了我，我对你感激不尽，可是这事我是真的想不出辙来，现在物价又贵，工人们又吵着吃肉，我总不可能从我身上割肉给他们吃吧。”</p>
范厂长哈哈一笑，摇摇头道：</p>
“老吕头，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办法总比困难多，好好回去琢磨琢磨，想个好法子，既能堵住工人们的嘴，又能让自己有钱挣，这个菜嘛，最容易讨价还价了，你买的多可以压压价钱，至于猪肉嘛，也好解决的。”</p>
老吕头连忙问道：“范厂长，怎么个解决法，你教教我？你脑子好使，求你指点一二。”</p>
范厂长笑笑道：</p>
“这还不简单，我问你，一头猪身上，是不是有很多部位？”</p>
老吕头：“是的是的。”</p>
范厂长：“每个部位的价格是不是不一样的，有的贵，有的便宜？”</p>
老吕头：“是的是的，那当然。”</p>
范厂长：“那你平时买肉买的都是什么部位的肉？”</p>
老吕头：“我平时买的，要么是五花肉，要么是腿肉，有的时候做丸子也会买夹心肉。”</p>
范厂长：“哈哈哈哈哈哈，老吕头，怪不得你挣不到钱，你买这么好的肉，当然成本就高了，做生意想要赚钱，除了开源就是节流，你要是没办法开源，那你就要在节流上面去想办法。”</p>
老吕头一愣：“范厂长，您这话的意思是还请您明说，我这人脑子笨，转不过弯来。”</p>
范厂长笑着摇摇头：“老吕头，我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了，你还没听明白，行吧，我今天心情好，就教你一招。”</p>
老吕头一脸认真，激动的耳朵竖的高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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