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张德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岁月静好的一幕,他眉眼轻轻垂下,小声的开口。</p>
“陛下。”</p>
宁帝循声抬头,只瞥了张德胜一眼,便搓了搓笔尖,继续埋头批阅奏折。</p>
“何事。”</p>
张德胜回道:“诚王殿下,在外求见。”</p>
沈荡?</p>
叶蓁蓁笔尖有略微的停顿,但很快又重新恢复自然。</p>
宁帝并没有召见沈荡,他突然前来,那必然是有事的,宁帝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叶蓁蓁,见她神色自然,便开口道。</p>
“传吧。”</p>
很快,两道不太重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的传入耳中,沈荡于书房的中间缓缓跪下。</p>
“儿臣参见父皇。”</p>
宁帝头也未抬:“起来吧。”</p>
“谢父皇。”</p>
沈荡提着衣摆从地上站起来,他的目光落到旁边的叶蓁蓁身上,自带几分阴郁的眉眼舒展,笑着开口。</p>
“小郡主也安好吗。”</p>
他这和蔼可亲的模样,不知道还真以为叶蓁蓁和他关系很好一样呢。</p>
书房内一度安静了下来,叶蓁蓁提着笔将最后几笔勾勒下来,才眼皮都没抬一下的回他一句。</p>
“挺好的,但是看见你就不怎么好了。”</p>
沈荡面上笑容一僵,陡然失笑,宁帝虽说早已习惯叶蓁蓁没大没小,但真的听见了这样的话,他也还是没忍住瞅了一眼。</p>
“郡主真会开玩笑。”</p>
叶蓁蓁不喜欢和他打交道,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烦。</p>
像沈荡这样的人,就如同那藏在暗处的毒舌,阴冷,潮湿,咬人虽不疼,但却淬着毒,十分讨厌。</p>
“好笑吗?”</p>
沈荡彻底沉默了下来,他衣袖下的拳头紧握,但却没有答话,反而扭头看向了宁帝,眼神幽亮。</p>
“画什么呢?”</p>
宁帝的话,让沈荡的手蓦地又松开了,他心里无名的火烧的旺盛,但面上却又不能展露分毫。</p>
“没画什么。”</p>
叶蓁蓁将方桌往前推了推,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目光敷衍的扫过沈荡,在白了一眼后稍稍屈膝开口。</p>
“既然六殿下来了,那蓁蓁就先告退了。”</p>
人家父子两个说不定还有什么要事相谈,她懒得听,也懒得知道沈荡的事,倒不如早点离开了。</p>
“去吧。”</p>
书房的门被张德胜推开,叶蓁蓁提着裙子迈出门的那一刻,叶蓁蓁隐约听见了几个字,并不真切,也不清晰。</p>
只好像是…和太子哥哥有关系?</p>
叶蓁蓁没忍住,在门关上之前,回头看了一眼书房内的沈荡,她将目光投过去的那一刹那,沈荡也似有察觉般的回眸。</p>
幽暗的目光交汇,他唇边勾起一抹笑,宛若潜藏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探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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