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可惜。”</p>
“不然这样。”其中有一人忽的从席上站起：“今日既是赏诗宴，那不如就由我们，每人作诗一首，若有惊雪公子觉得好的，便赏脸为我们再唱一曲，可好？”</p>
目光寸寸从叶蓁蓁身上移开，惊雪唇边勾起微末笑意，声音清冽动人：“好。”</p>
“那我先来！”</p>
李畅大口的饮下一杯酒，随后看着惊雪，细细的想了片刻：“情字千重多苦主，独酌无言思悠长。”</p>
“好！”</p>
“再来一曲。”</p>
李畅吟完，便目光期盼的看向惊雪，只可惜对方微垂着眼眸，无动于衷。</p>
他有些失望，却也到底还玩得起，只能让其他的人继续努力了。</p>
有了好彩头，愿意作诗的人自然就多了，只可惜他们就算是把诗都做出了花来，惊雪的脸上也依然还是连个笑意都没有。</p>
气氛再次沉寂了下来，无人再主动出来以诗留人。</p>
也正是在此刻，方才在叶蓁蓁那触了霉头那人也顺势开口：“郡主还没有一试啊，郡主身份高贵，且在国子监听学多年，想必她若愿意作诗一首，惊雪公子自然也就满意了。”</p>
“哪有那么麻烦，要我说，我们每人出一千金，我就不信他不愿意！”</p>
“哪都有你，滚一边去。”</p>
在场之人，的确大部分都为了留人作过诗，可叶蓁蓁却从一开始，便一言不发。</p>
或许惊雪从一开始等的就是这句话。</p>
他头上的珠帘太多，随便一动，便会碰在一起，发出清脆之声。</p>
“若是郡主有意留下惊雪，便是只有一句诗，也胜过百首与万金。”</p>
周围起哄的声音差点掀翻了整个宴席，无数人叫嚷着叶蓁蓁一定来一首，叶时安又喊不过他们，气的桌子都差点翻了。</p>
叶蓁蓁头一低，抿唇笑了。</p>
如因旁人激将，不要说作诗，她一个字都不肯施舍的。</p>
但若为惊雪，她只能说气氛都到这了。</p>
“好吧，既然你们都说了一曲难求，我也不想扫兴。”</p>
叶蓁蓁没站起来，她就坐在那，广袖晃荡，叶蓁蓁并没有想太久，不多时便开了口。</p>
她的声音清脆又娇滴滴的，但语调里却找不出半分柔意。</p>
“江灯夜雨揽星归，孤枕对镜秉花烛。”</p>
“心牵独思心切切，玉兰影深恨难消。”</p>
在喝彩声中，叶蓁蓁撑着桌子喝了口茶，笑的大方。“如此，你可愿再来一曲？”</p>
惊雪并未马上回答，他根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了扇面，牡丹白朱雀的折扇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剩下那双动人的含情眼。</p>
“乐意之至。”</p>
丝竹之声又起，惊雪婉转动人的唱腔唯有昆山玉碎可堪形容，叶蓁蓁虽然不懂戏，但是她也能看个热闹。</p>
“你何时学会作诗了？”</p>
叶时安不懂诗，但这一首他倒觉得比那些或豪迈或孤高的诗词好多了。</p>
但那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叶蓁蓁在国子监明明和他一样不好好听课，凭什么她学问突然就好了？！</p>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看书了！”</p>
叶蓁蓁颇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并未明说，但那目光里的意思实在是明显的不得了。</p>
有病？</p>
“不是，我哪会作诗啊，从一个话本子里看来的。”</p>
听见这话，叶时安顿时安心多了。</p>
“哪个先生写的，竟是和那些沽名钓誉之人不同。”</p>
叶蓁蓁没看他，随口回道：“寒霜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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