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全都跟朕哭穷,国穷,百姓穷,地方州府还要哭穷,朕说要征收,竟然还一个个的上书说什么没钱!还要让朝廷往外掏银子,他们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p>
叶蓁蓁也有些沉默。</p>
既然不是军机大事,她便是看看也无妨,叶蓁蓁走近了些,捡起桌子上的奏折看了两眼,随后便知道宁帝为何如此生气了。</p>
这些官员上折子的时候,是真的没带脑子写吗?</p>
“舅······”叶蓁蓁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余怒未消的宁帝抄起手边的奏折,重重的朝着沈吟知扔去。</p>
“朕让你办事,你就是这么办的,你看看这些折子,言语之间可有尊敬恐惧之意,你这个太子当得还能再窝囊些吗!”</p>
沈吟知想来已经被骂了一上午了,他面上隐隐有羞愧之意,即便是被砸在脑袋上,也是不敢吭半声出来,直直的跪在地上。</p>
“儿臣知罪,还请父皇息怒。”</p>
叶蓁蓁这时候也不好突然开口说话,宁帝负责一边骂一边砸,她就负责满地的捡奏折。</p>
有些奏折被砸的是散开的,叶蓁蓁想看清楚内容自然也轻而易举,不过每本扫上两眼,她便大抵明白发生了什么。</p>
国库不丰,前些年和近些年大大小小的摩擦其实没断过,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宁帝从来重视练兵养兵,所以国库的支出一直都很大。</p>
可所有封建王朝的弊端,都是能征收的银钱太少,除却盐税,人丁税,土地税,还能给国库带来银钱的东西接近于没有。</p>
但这样,却只能带来更恶性的循环,百姓越来越穷,国家越来越穷,但养着宗亲贵族要花钱,文武百官的俸禄要花钱,赏赐,宫里的开销还是要花钱。</p>
国库亏空,宁帝自然要征收,但他作为皇帝,没办法大刀阔斧的干,更不愿意去得罪这个人,索性就全都交给了太子。</p>
沈吟知作为储君,既是一人之下,又更应该是锋芒毕露的时候,宁帝要他雷霆手段,金口玉言,把实打实的银子交到他面前来。</p>
可沈吟知,却又偏偏是那样温和好说话的性子,上至兄弟手足,下至满朝文武,所有人对这位红不起来脸的太子殿下都是糊弄的态度。</p>
哭哭穷,卖卖惨,再耍个无赖,可偏偏沈吟知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也难怪宁帝骂他骂的如此凶了。</p>
“舅舅。”叶蓁蓁面上挂起讨好的笑容,主动奉了茶到他案前:“您消消气,别生气呀。”</p>
叶蓁蓁这些年来,恩宠不衰,宁帝待她甚至比自己亲儿子们都好的多,所以哪怕是在气头上,叶蓁蓁递茶,他也还是顺了口气接了。</p>
“你看看这个太子,朕还能说他什么?”宁帝气的不行,逮着一个人就骂个不停:“他甚至还没有一个小姑娘的气性大,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储君!”</p>
“消消气,消消气。”叶蓁蓁拍着他的背,只管和稀泥不接话。</p>
没办法,这样的话,宁帝能骂,但她不能赞同,更不能接,只能和稀泥:“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子哥哥的脾性,您就消消气吧。”</p>
叶蓁蓁一边顺着宁帝的毛捋,一边回忆着他刚才说的话,过去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味来。</p>
不对啊,这人怎么一句话,把她和沈吟知都一起骂进去了?叶蓁蓁是真服了,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阴阳怪气的说她脾气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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