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谈的的确是正事,关于明日出海的航向,岛屿的大致位置等。银月其实给他画过海图了,据说那岛屿并不远。但是无人发现的缘由,可能是因为常年浓雾环绕,船行其中容易迷航。不过银月提前让宫尚角准备好了道具,就是她容身的陨石粉末。 说是只要入了浓雾,将粉末撒进海水里,带着荧光的粉末会朝着玄无岛飘去,他们的船就能找到岛屿了。听起来很玄幻,但是银月的出现本就玄幻,无人知晓的玄无岛同样玄幻。况且,宫二宫三愿意相信银月。所以吧,银月又觉得男配变恋爱脑了。 其实只凭银月的一面之词,就让两大宫的宫主前往无人知晓的海域,是件很冒险的事情,而宫二宫三却执意这么做。 宫尚角临出发被外派当和事佬,别人不知道,银月有雪胖子监听器,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是执刃与三大长老出的下策。为了宫门,他们不能让宫尚角去冒险。而这事,宫尚角还真不知道。 某种程度上,他有种愚忠在里头,一心兢兢业业为了宫门,哪怕是不如自己的宫唤羽做少主,他也没有想过取而代之,咬牙将父母兄弟至亲的血海深仇咽进肚里。 有时候,银月看着他睡着了还紧皱的眉心,还真心疼这小孩了。 男主宫子羽吧,虽然也是很小没了娘,爹很严厉,但要比的话,他还是有姨娘疼,大哥宠,爹撑腰,际遇好的多。所以目前为止,还是头脑简单的大男孩。按这种设定,男主定要面对什么变故,才会成长起来。 什么变故呢?被冤枉?被追杀?临危受命?啧,主线她是屁都不知道一个! “怎么了?还有什么要说吗?”银月看着正事谈完,宫远徵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宫远徵眼底有些许的纠缠,眼神闪烁。 银月都以为他要表白了,结果他忽然来了句:“我希望你能和我哥一直都好好的。” 说完,他起身就走了。 银月感慨,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大哥最重要。 宫远徵的拖延没什么作用,宫尚角也来不及赶过来,而且据临海的渔民说,这段时间海上多风暴,如果要出海,就得抓紧时间趁天晴赶紧去,否则风暴来了,好一阵子出不了海。于是乎,宫远徵也就不拖延下去了,下令开船出海。 按着银月给的海图,配上罗盘,找了一个当地的向导,宫门众人出发了。那向导一直在说,那地方的确有一些孤岛,但都是寸草不生的岩石孤岛,并没有什么玄无岛,这段时间晚上多雾,那地方又多暗礁,不能靠得太近。 虽然疑惑是有的,但是因为银姑娘说听向导的,如果不适合往前了,他们就回来,本来按照古旧地图出行也是冒险,也不一定有结果。 当然,这话银月是安抚人心而已,岛屿肯定是存在的,否则,她就要投诉举报主系统诈骗! 前三日海上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无外乎宫三宫四吵架都成常态了,众人也见怪不怪了。到第四天上午的时候,天色变差了,浓云开始在天边聚集,原本视野一直很好的航线之上也开始升起了雾气。 “糟了!”向导变得焦虑,“原本按时间,咱们中午之前就能看到那片岩石小岛群了!可是看天气要起风暴了!这种季节,风暴本来就常见不适合出海啊!客人们,听小的一句劝,不能再前进了!” 负责安排行程与物资的宫门手下急忙道:“但是海上遇风暴不是很平常的吗?我们这船也够大,船老大都说普通的风浪不足为惧。” 他自然要为自己开脱,几位公子的命都在他手上。 “哎呀普通海域的确是没问题,但是老儿不是说过了嘛,那片海域多暗礁,原本就行船难,要是被大风大浪这么一阵猛拍,容易触礁啊!” 众人听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于是纷纷看向能做主的几位。 宫远徵一拍桌子:“去!都到这里了,临阵逃脱岂不是前功尽弃?” 宫子羽有些忧心:“向导说的也很有道理,咱们这么多人,安全最重要。” 宫远徵不屑道:“懦夫。” “你说谁懦夫!整艘船上上下下百来号人的命难道就不该谨慎对待吗?!” 宫远徵白眼:“成大事如此畏畏缩缩怎么行,这么胆小怕事还真是羽宫的传统。” “你说什么!”宫子羽拍案怒起。 “哎哎哎!你们别吵都别吵!”小黑急忙道,“大家听听银姑娘的意见!” 银月乜眼:嗯?锅甩得真快。 “呃……其实我的看法是……”银月刚想说观察一下情况,忽然船猛地晃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船舱里的众人都被颠得摇了摇。 “怎么回事?!” “触礁了吗?!” “不是还没靠近吗?!” 一时间七嘴八舌。 宫远徵终归是一宫之主,况且跟着宫尚角久了,大场面也见得多,对着手下吩咐:“你们跟我出去看看!金堂,你带人去舱底看看船有没有漏水!” 交代完,宫远徵第一个冲了出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侍卫们各司其职。 船身还在摇晃,队伍后面的宫子羽搀着银月,唯恐她跌倒。 他对银月的确是好得没话说,单纯恋爱脑的男主一旦爱上,赴汤蹈火也甘愿。因为宫尚角抢先一步拿下了银月,他还没有真正向银月表白过,他也很痛苦,但是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思念。 众人来到甲板上,才发觉这一会会功夫,天边的浓云已经笼罩了整个天空,外面风浪很大,正前方一片浓雾升腾而起,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景象。而船四周也并没有凸起的小岛,若说暗礁,这礁石也实在隐秘。 众人扶着船围栏往下看,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 忽然有人大叫:“快看!那是什么!好大的黑影!” 的确,巨大的黑影搅动着浪涛在远处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