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死,周围负隅顽抗的刺客们顿时好像失了主心骨,没死的纷纷逃窜。 斩草自然除根,哪能让他们回去报信!银月从袖里一摸,唰唰唰,暗器如暴雨梨花,避开所有宫门之人,却精准地射中了每个刺客与神鹰谷的侍卫,一群人噼里啪啦悉数倒地。 还没等宫尚角发问,银月已经开口:“没死,是宫远徵的醉忘愁。要杀要放,你们自己看着办。” 宫门众人站在那里,具是面色惊恐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虽然大获全胜了,自家人也只受伤没死的,但是,这个自打来宫门就弱得跟只小白兔一样,风一吹都能摔倒的水晶仙子,这会子怎么变杀神了?! 这一群他们鏖战了这么久的无锋死士,他们宫主也落下风的飞镰客,她就几招,几招就把对方秒杀了! 现在,不知道到底谁更可怕了! 银月站在那里没有动,面具后面一双乌黑的眼睛,像是狂涌的暗河。 宫尚角心里像是被什么撕扯着,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银月忽然浑身一抖,暗河变溪涧。 “啊!怎么这么多血!”她一把丢掉手里的剑,声音直发颤,然后摘下脸上的面具,满目惊恐,浑身颤抖地环视了一圈,“好多死人啊!宫尚角!” 她剧烈喘息着,身体一软,晕倒了! 宫尚角虽然满腹狐疑,但仍是第一时间抱住了她,一看,她已经脸色煞白地昏过去了。 “主人,你演技好夸张啊,你觉得男主有这么笨吗?他会相信你这人格切换的套路吗?” “我管他信不信,这是我自己的台阶,我自己下得来就行了。” “他要是不喜欢你了呢?” “那我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阿门上帝了!” “你才说你心动的!” “我只对爱我的男人心动,他不喜欢我了,还心动个锤子!” 宫尚角自然是待在神鹰谷不走了,要神鹰谷一个交代。后来,还是大难不死的神鹰谷主,自断一臂起誓,他们谷中并不知情。而且,倒戈的两名神鹰谷侍卫也并非谷中人,证据就是,他们的身上有和刺客相同的刺青,显然是同一伙的,其他神鹰谷侍卫自然没有。 至于被银月杀死的那名无锋刺客,神鹰谷主看到那飞镰后,便认出来,那人或许是无锋四魍之一,西方之魍万俟哀,因为兵器就是一双飞镰。但是他也不确定,只是曾经听过这么一嘴。毕竟,无锋之人都很神秘,尤其是魍魉,几乎没人知晓其样貌。 银月在后院修养,雪胖子去前厅直播宫尚角甩脸神鹰谷。 等宫尚角那边处理好一切以后,已经晚上了,显然又得留一晚。 宫尚角过来的时候,银月在喝神鹰谷送来的燕窝粥。反正她也不会中毒,吃什么都是随心所欲不用提防。 宫尚角站在门口,面色冷峻地看向她。银月愣了愣,一口粥就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宫尚角脸色终是松了下来,跑过来替她拍背顺气。 缓和了好一阵,银月终于顺下气来。 宫尚角坐下来,端起桌上的碗…… 喂她喝粥! 银月怔了怔。 宫尚角挑了挑眉梢。 银月识相地张嘴吃了。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宫尚角用手帕替她擦了擦嘴,状似漫不经心。 银月“怯生生”看他,咽下嘴里的粥:“只记得有两个侍卫冲了进来,要杀我,然后我就摔了一跤撞柱子上了,接下来都不知道了,再然后,看到这些人都死了。” 她说完,又小心翼翼看了看宫尚角的表情,眼里哀愁:“他们说,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我可能就是个怪物吧,不管我以前在哪里,恐怕是他们都控制不了我了,所以才把我丢掉了。如果你们害怕我,就给我一个僻静的院子,或者后山也行,我保证安安静静的,只要不面临危险,我应该不会发狂,能不能别同他们一样,把我丢了啊。” 她一脸的委屈与悲伤,又是那个怕人怕欺负的小兔子了。 宫尚角只觉心上生疼,他从来没有这样子想把一个女子永远圈在自己身边,保护她,疼爱她。 一阵热切涌上脑海,他重重搁下了碗。 银月一惊,妈呀,心机深重男二的思路还真是不好拿捏。 然而,宫尚角忽然欺身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脖子,就吻了过来! 银月都瞪大了眼,能不能不要这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吗?还以为要摔碗发飙了,不发飙,改发春了? 被他重重吻了一下,他放开的时候,银月的嘴唇都磕破了。 宫尚角用拇指抹了一把她嘴上的血,眼神炽热,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然他的嗓音却低沉暗哑如冰泉:“你还怕我么?” 银月眼睛滴溜溜的,不讲话。 “你要是怕我,就推开我。” 银月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咸咸的。 她虽然眼里畏惧,却没有躲开,这在宫尚角眼里就是认可。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在腿上,捧住她的脸:“做我的新娘吧,我永远不会把你丢掉,也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银月瞪圆了眼,男二要开大和弟弟抢人吗?她想采访一下他到底经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和最爱的弟弟抢人。 宫尚角不知又脑补了什么,忽然就笑了,然后将她抱起来,一步一步向着床榻而去。 然后,他撑起在她上头,将她两手按在头顶,最后说了一句:“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不愿意,就推开我。” 银月想翻白眼,你都把我胳膊摁住了,让我用什么推?我要真不愿意,一脚下去,角宫就断子绝孙了! 宫尚角又笑了,毫不迟疑地俯身吻了下去。 “咻”地一下,床幔带子断了,床幔落了下去。再然后,衣服被甩了出去,乱七八糟丢了一地。 遛弯回来的雪胖子刚穿墙进来就惊呆了:“哇,不愧是主人!男二已经是掌中之物了?!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