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迷雾飘散于四周,视线受阻不可见。 一群黑衣人携带着三人于此,只是刚将他们放下,便飞身离去。 三人怔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竹儿,这是你爹的死士?”墨离身为皇子见多识广,自然看出这群人的特异之处,而在整个朝堂之中,也只有丞相才有这个本事豢养如此出色的死士。 曲芯竹心虚的笑了笑,“是的吧。” “曲姑娘,令尊是……是曲鸿霖?”武鑫奎伤势过重,虽然一直是半昏半醒间,还是听到了此言。 曲芯竹心中一跳,意识到了什么,忙道:“武大哥,你听我解释,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们……” “我知道的,曲姑娘,如果你和你爹是一样的话,也不会费心来救我了。”武鑫奎苦笑的扯了扯嘴角。 他们从在密林相遇,她便善心的赠他金疮药治疗伤势。 今夜,她更是不惜冒险来地牢中相救于他,他也是自此得知她是个女子之身。 如今,在知晓她是奸臣之女,他心中惋惜居多,却并无憎恨。 这般心地善良的女子,为何偏偏是曲鸿霖那个大奸臣的女儿? 墨离却是冷笑道:“武鑫奎,即使你是江湖中人,你也是天元国的百姓。你却胆敢行刺当今陛下,被擒住也不过罪有应得。竹儿是念及以往你对她的恩情,今夜才会冒险来救你,你可别胡思乱想。” 话落,他便对着旁边的女子轻声道:“竹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否则事情很难善后了。” 他知道他们一离开,行宫肯定一团乱,若是不及时回去,他的那个好皇兄肯定不会放过他。 曲芯竹咬了咬唇,有些担忧的望着浑身是伤的男人,“武大哥,你……你的伤势……” “无妨,曲小姐还是先回去吧,别让那个奸……令尊担忧。”武鑫奎对她到底是有一丝芥蒂。 曲芯竹听出了他的冷淡,心中很是难受,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武大哥,对不起,以后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你……” 话未尽,便被身旁的男人拉走了。 不过两丈远的距离,他们的身影便再也看不见。 武鑫奎一直强撑着的身体顿时跌落在地,他艰难的抬起手,似乎还能感受到之前误触女子隐秘之处,所残留的余温。 他心中又喜又忧。 自打出生起的二十多载来,她是仅有令他心动的女子,可为何她偏偏要是曲相狗贼之女? 为什么? “曲相狗贼!” 他恨得捶地,大骂出声。 “看来咱们的武林盟主还有力气骂人?既然这样,本相再留你几日如何?” 陡然间,一道含笑的清冽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地上趴着的男人下意识的身体抖动起来。 这两日的折磨,让他对曲鸿霖已经产生了极大的阴影。 只是他的嘴巴还是不饶人,“曲相狗贼,少装神弄鬼,有本事快给老子滚出来。” 下一刻,一道俊秀儒雅,手拿折扇的男人缓缓从空落于地,在四周白色雾气的衬托下,宛若谪仙。 他身形未动,目光却居高临下的望向地上趴着的男人,“但凡落在本相之手,目前还尚未有活着离开之人。武鑫奎,你已经放了个风,本相这就接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狗贼,你是有意戏耍于我?”武鑫奎哪里还没有想明白,若非得到曲鸿霖的首肯,他们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逃离。 只是他不知道曲芯竹她……她知不知情? 曲鸿霖面上泛起讥讽的笑意,“本相还没有那么闲,若不是为了本相的爱女,你此生都别想踏出地牢一步。” 闻听此言,武鑫奎竟然松了一口气。 幸好,曲姑娘没有欺骗于他,她与曲鸿霖这个奸臣父亲不是同路人,那也说明他武鑫奎没有看错人。 “曲相狗贼,有你这样的奸臣父亲,你的女儿也会以你为耻!曲姑娘她那么好的人,你不配做她的父亲……” 武鑫奎斗不过大奸臣,只能过过嘴瘾。 却不想,话音未落,一股强劲的风袭来,他只觉得胸口剧痛,大口的鲜血便吐了出来。 曲鸿霖收回折扇,嘴角扬起嗜血的杀意,“武鑫奎,你该庆幸你还有点用处,否则光凭你这一句话,本相便可要了你的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相药房所新研制的药品之中,正缺一味药引。而你这副身躯正合适不过。” 他视线落在地上男人的眼眶处,短时间内,那里已经生出了新的眼珠,虽然干瘪如葡萄干,视力却恢复了些许。 以此便可见其得生命力何其强大。 “狗贼,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老子!要不然迟早有一天,老子要将今日之耻,十倍百倍的还回去!”武鑫奎再也不想受此折磨,当即就要咬舌自尽。 一道黑衣人如鬼魅般袭来,伸手就将他的下颌掰断,制止了其的自杀。 下颌断裂,他连话都说不清,只能用葡萄干般的眼睛瞪着不远处的俊秀男子。 如果能化为实质的话,眼前之人怕是要死上百次了。 曲鸿霖用折扇敲了敲手心,杀人诛心道:“对了,本相忘记告诉你了。就在刚才,又有一群江湖人士欲要劫狱,已经被本相拿下,尽数遭诛,如今差不多已经挂在城门口。” “啊啊啊!!!”闻听此言,男人崩溃哀嚎。 曲鸿霖却没有理会其的痛苦,淡淡地扫了眼雾气弥漫的四周,又抬头看了看望不见的天,意味深长的道:“本相知道你们所有人都恨不得本相死,恨老天不长眼。可本相手段若是不狠厉,只怕也活不到如今。老天抛弃了我们父女,嫌我们父女是阻碍,一心想要我们父女的命,可本相却偏不信这个邪!天道不公,本相便舍了天道又如何?气运之子,位面之主?本相便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俊秀男子轻蔑的望了一眼地面上痛苦嘶吼的男人,便抬步离开此地。 他人一走,一群黑衣人便落下,将地面上的男人架起来,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