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怡的龙佩刚出现在手掌之中,旁边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掌。 徒渊居高临下的说道:“听郡王爷的这个意思,本殿下也得给你的夫人和女儿腾位置了。” 南安郡王的瞳孔一缩,五皇子? 那肯定是不行,让皇上的儿子给他的闺女腾位置,他又不是想造反?这话他是不能接的。 “原来是殿下,本王无意冒犯,只是家中有病人,不得已而为之。” 徒渊凉凉的说道:“那可真是不凑巧。本殿下家中也有病人,我表姐身子不适,不宜移动。” 南安郡王这才注意到,袁怡的神色凛然,脸色却十分苍白,她身边的两个丫头正扶着她,目光十分担忧。 这是真的病了? “既然殿下在此,本王自然不便多打扰,这就告辞了。” 他回身对众人说道:“让人准备车马,我们连夜赶回平安州。” 袁莹气得变了脸色,跌足埋怨道:“父王!” 南安郡王冷着一张脸说道:“不必多言。” 他转头温和的对南安郡王妃说:“叶儿已经在家等着咱们了,想来你也是惦记他的,我们早些回家吧。” 南安郡王妃本来一肚子的气,听他提到唯一的儿子,心中一动,她也想儿子了,早些回去也好。 南安郡王回头看了一眼林琛,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给他的女儿找一个小白脸儿?看着就不像有好心眼儿的样子,十分不顺眼。 林琛微微的笑着,似乎对他的目光浑不在意,只是深深的一揖。 一行人走的很迅速,片刻之间就走的干干净净。 黛玉上前一步,看了一眼袁怡的脸色,目露担忧:“嫂子,你没事儿吧?” 袁怡摇摇头,安抚道:“明日我们就回家了,妹妹去歇着吧,不必多想,有我和你哥哥在呢。” 林琛已经快步的上楼来,扶住了袁怡,对徒渊和黛玉说道:“你们两个都去歇着,我们明日一早便赶路,中午就能到家了。” 小俩口回房安置,丫头收拾妥当退了出去。 “我们的宅子离衙门远吗?” 林琛伸手将袁怡的秀发拢在耳后,轻轻的在她肩上拍着,温和的说道:“不远,就在前后街,知府衙门地方小,还有一些师爷书办住着,我们人多施展不开,宅子虽然也不大,只有三进,也尽够用了。” 袁怡靠在林琛胸前,微微的合上眼说道“也不知道平安州什么样?” “这里离西海沿子近,洋货特别多,舅舅家也有商行在这里,舅舅跟表哥都是常过来的,等哪一日你舒坦了,我带你和妹妹逛去,这里的西洋货比咱们京里多,还有很多洋人呢,听说还有什么教堂的?其它的我倒也不知。” 袁怡忍不住笑了,轻轻的推了他一把。 “以后可不行了,你是为政一方的父母官,这地界儿归你管,哪能有不了解的东西?” 林琛点头:“凭他是谁?来到了咱们的地界儿,就得归咱们管。” “岐王舅舅的府邸在哪?等明日安置妥当了,我们带徒渊去看看。” 岐王八成不会见她的,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身上有着太多岐王讨厌的人的影子。 “岐王府就在平安州的东头,听说岐王殿下身体欠安,轻易不见人的,明天咱们递个拜帖过去,想来他会见咱们一面。” “听说岐王舅舅家里有两位表哥?” “ 是有两位公子,大公子已经请封了世子,二公子年纪尚幼,听说江南甄家的宝玉也在岐王府。” “他几时来的?怎么我没听说?” “奉圣夫人身体欠安,江宁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三殿下带了御医过去也不中用,听说洋人的那个教堂里有什么偏方?甄应嘉便打发他过来瞧瞧。” 哦,袁怡想起来了,因为那个甄宝玉,奉圣夫人中风了,听说情况很不乐观,甄家的这个护身符要倒了,难怪甄应嘉要着急呢。 夫妻俩安睡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便起身出发了。 袁怡一上车就开始吐,红袖早有准备,拿了止吐的茶喂着她用了几口,将荷包挂在她的身旁,又让她靠在褥子上,芝兰将褥子铺得厚厚的,以减少震动。 直到正午时分,车队才进了府城,平安城历史悠久,鼎盛繁华,往来客商云集,风土人情也比京城不同。 这里的女孩子更活泼一些,并不似其它地方低眉敛目的,笑得十分灿烂,在街上随意的闲逛着,眉目间神采飞扬。 进了城里,街道铺得十分齐整,马车走的十分平稳,袁怡也觉得好了一些,顺着纱帘往外看,竟然有几分异域的风情。 红袖芝兰也看得稀奇,她们虽然是丫头,自幼长在公主府,出入的不是皇宫大内便是公侯王府,如今跟着郡主到外头,才算是长了不少的见识。 红袖笑着说道:“我如今才知道自己竟是个井底之蛙,亏的每日我还说嘴,这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竟然是个无知的。” 黛玉笑道:“红袖姐姐想差了,岂不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门儿也是长见识的。” 马车一路往东城去,远远的便看见了知府衙门,三间朱漆铜钉的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几个兵丁正在聊天,想来是衙门里的差役。 远远的看见浩浩荡荡的行过来一列车队,几个衙役纷纷退后,恭敬的垂手,等待车马过去。 等到车队转过街角,方才议论纷纷。 “哪个是咱们老爷呀?” “你刚才没看着么?就是前头骑银霜骏马的那个。” “那么年轻啊?有二十岁吗?这可是正四品官?” “你这一天天的就知道灌黄汤子,连咱们老爷是谁都不知道。” “哥哥快跟我说说。” “咱们这位老爷来历可不小,不但是今科的探花郎,还是当今长公主殿下的爱婿,听说父亲是二品大员,真的是个金疙瘩。” “哎呦喂!瞧瞧人家这胎投的,再瞧瞧咱们一个个的跟烧糊了的卷子似的,哪比得上人家一个头发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