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外祖父祖母莫要忧心,舅娘肚子里的小宝福大命大,定会安然无虞。” 安月与老两口谈话间,李五已经把手里的土豆吃完了。 都吃完土豆后,李五挥动着赶牛的鞭子,准备回百里村。 外祖母看着牛车渐渐走远,她朝着安月挥手,扬声道:“月月,路上多加小心。” …… 几刻钟后。 李五的牛车终于抵达安月家附近的大路旁。 安月跳下牛车,对着自家高喊道:“春枝,快快下来拿东西。” 重复多次后,孟秀儿打开院子大门,朝着安月应声道:“月月,春枝即刻便来。” 李五见有人回应,于是,将牛车上的土豆搬下来放在地上,然后转头对安月说道:“月月,那我先回家了。” 安月又从怀里掏出十文钱交给李五,说道:“这是伯伯的辛苦费,今日多谢伯伯了。” 李五连忙拒绝道:“不可,万万不可,我不能再收你的钱了。” “伯伯就别客气了,您不收下这银钱,下次哪敢再麻烦您呐?” 李五依然不收,于是,安月又说道:“伯伯,明日一早,我们还得去一趟县城,还要运送东西呐!还是得麻烦您帮忙跑一趟镇上。” “明日卯时?” “嗯,是的。” 李五确认好时辰后,坐上牛车便挥动着鞭子,赶着牛车往他家方向走去。 安月想着让人白帮忙,以后有事再开口让人家帮忙,别人定会找理由推辞,再者欠人人情,日子一久,总归是个麻烦事。 于是,安月赶忙跑上前,将十个铜板放在李五的牛车上,并对他说道:“伯伯,钱给您放在牛车上了。” 李五扭过头,故作不悦道:“你这孩子,咋还硬塞钱呢!” 安月甜甜一笑,朝他挥了挥手。 李五举起手里的鞭子,在半空中绕了绕,大声道:“那便谢谢月月啦!”说着,他便赶着牛车逐渐走远。 这时,从家里赶来的春枝已经来到安月跟前。 “小姐,这是何物?”春枝指了指袋子问着。 “这是土豆,也算是咱们今后的口粮。” 春枝听说是口粮,笑着道:“甚好甚好。”然后扛起袋子就往回走。 回到家已近申时。 一进院子,安月便看到春枝已经将蒜头瓶清洗干净,晾在院子里。 摆好饭碗的孟秀儿,拉起腰间围裙擦了擦手说道:“月月,肚子早该饿了吧?” “嫂嫂说的对嘞!早已饿得心发慌。”安月回应着就去了房间里。 她把纸和笔放好,又回到院子里净手准备吃点饭食垫垫肚子。 这时,春枝将土豆放到地窖后,也来洗手。 安月边净手边对春枝说道:“春枝,你把我做的花露水和蜂蜜大罐子都搬出来,咱们一会子装瓶。” 春枝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姐,您真要去县城呐?” 安月甩了甩手上的水,‘嗯’声道:“对啊,怎得了?” “小姐,如今难民随处可见,您这样出去,春枝怕……” 安月走到春枝跟前,认真的对春枝说道:“春枝,如今虽四处都是难民,可是咱们若是不想法子,很快便会成为难民之一。” “再者,有大牛和阿勒一起,春枝放心吧!” 春枝埋头拧眉道:“小姐,以后春枝每顿少吃些,您是不是就不用去县城了?” 安月看着春枝这样子,坏笑的把手指上的水滴,轻弹在春枝脸上,逗趣着说道:“傻春枝,咱们家这些口粮,暂时还饿不了你们的肚子。” 安月弹完就跑去正厅准备吃点东西,而春枝擦了擦脸,无奈道:“小姐,您又戏耍春枝。” 坐在正厅屋檐下搓着草绳的孟秀儿,看着安月和春枝打闹着,她也不由的大笑起来。 安月随便吃了几口饭食,便开始准备装瓶,首先要装的是蜂蜜。 孟秀儿放下手里的活儿,也坐到安月跟前,跟着一起忙活着。 由于春枝与孟秀儿先前已经装过两次,现在装瓶很是熟练。 三人七手八脚的忙活着,没一会儿便把蜂蜜装好了。 装好蜂蜜,紧接着又开始装花露水。 花露水要装很多瓶,三个分工有序的配合着,装瓶速度也是很快。 咚咚咚。 “姐姐,开门。” 是安年回来了,春枝闻言赶忙跑去开院子大门。 安月看了看外面的天,太阳已近西山。 不知不觉已是酉时。 安年一进院子,八十就高兴的来回蹦跳。 而安月她们三人很快也装好瓶。 大牛阿勒回来后,如同之前一样,去后山上砍了一些蕨草回来,然后开始装箱。 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的为这个家忙碌着。 天色渐渐变暗,夜幕降临。 …… 睁眼便是新的一日。 一家人用过早膳后,还是如同往常,开始各忙各的。 春枝和孟秀儿留在家中,照看着家禽家畜。 安月大牛阿勒三人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去县城。 大牛和阿勒抬着木箱子准备去大路边等牛车,而姐弟俩走在后头。 他们在大路边等着,没一会儿,李五的牛车便到了。 箱子放上牛车后,坐不下大牛和阿勒,只能勉强挤下安年和安月。 于是,大牛和阿勒两人只好苦逼的挑着一对箩筐,一路快步赶去镇上与安月会合。 …… 所有人到镇上后,安月与李五商谈好下午过来接他们。 随后,安月领着大牛阿勒在车马歇脚驿处等了好一歇,终于等来了一架骡车。 几人坐上骡车,这才开始前往县城。 …… 几番周折,终于抵达县城。 如今现况,石井镇的街道上行人罕至。 此次旱情,县城也大受影响,这次来县城,虽然街道四周铺子依然开着,但街道上的行人,已完全不如上次那般热闹喧哗。 这次依然是先将花露水送去芳香阁。 很快,骡车便到达芳香阁铺子的外街上,安月与车夫商量好,让他停靠着。 安月下骡车后,只身前往芳香阁。 女掌柜坐在柜台前,倚靠在柜台上,一手托头一手摇着扇子,已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安月走到铺子大门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