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连忙跑上前,蹲下身仔细检查着秦氏的身体状况。 只见秦氏在不停地喘粗气,症状与先前那次在路边遇到她时,所差无几。 此刻她也是面色煞白,额冒虚汗,神志不清。 安月连忙跑去灶房里找了一遍,想要寻一些馒头米粥能果腹的饭食。 在灶房里翻来找去,什么也没找到,她又问着村长:“叔翁,家中可是备有糖块?” “有是有,只是糖块儿是她放的,叔翁也尚不知晓。” 村长李怀仁很是焦急的问道:“月月,你叔婆可是又犯了你说的那个血糖病?” 安月‘嗯’声点点头。 她将秦氏的身子轻轻平放在地,然后对村长李怀仁说道:“叔翁,您先别着急,仔细想想叔婆最有可能将糖块放在哪儿,现在抓紧找到糖块,才能救叔婆。” 突然遇到这等危及性命的紧要时刻,一向冷静的村长被吓得满头大汗,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知所措。 “是是是,找糖块儿。” 安庆被吓得站在正屋门外一动不敢动。 安月把秦氏心口处的衣裳解开,让秦氏能够保持呼吸畅通。 她抬头对安庆说道:“安庆哥哥,你去你们屋子里找找,看看有没有米粥什么的饭食?” 安庆被安月这么一叫,这才缓过神,他连忙跑到东屋去。 须臾间,村长慌忙的拿着糖块儿跑来。 安月拿起一块小糖块放在秦氏嘴里,然后对村长说道:“叔翁,快快去灶房里拿一个碗一双筷子过来。” 很快,李怀仁将碗和筷子拿到了正厅。 “倒半碗热水,放入两块糖块,用筷子搅搅端过来。” 李怀仁连连照做。 安月见秦氏嘴里的糖块在渐渐化开,她将秦氏慢慢扶坐起来,将糖水少量多次的喂给秦氏喝着。 这时安庆从东屋拿着一个高粱玉米窝窝头走来,说道:“只找到一个这…” 村长接过手,将窝窝头递给安月,安月见秦氏开始有意识的喝着糖水,她将窝窝头搓成面儿喂给秦氏吃下。 渐渐地—— 秦氏慢慢睁开眼,语气极为虚弱的说了一句:“多谢月月……多谢庆哥儿。” 安庆看着秦氏已经好起来,他有些憨笑着挠了挠,松气说道:“只要叔婆没事就好,嘿嘿…没事就好。” “那叔婆先好生歇息,庆儿这便先回东屋了。” 秦氏看着朝他眨了眨眼,随着安庆转头便去了东屋。 一刻钟后。 秦氏吃了一个窝窝头,喝完半碗糖水,整个人状态大有好转,意识也完全清醒。 李怀仁见此情形,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感激地望向安月,说道:“月月,这次又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及时赶来,你叔婆怕是危矣。” 安月微笑着摇摇头,道:“叔翁言重了,也亏得安庆哥哥跑得快,不过月朋可要再次提醒您二老,往后还要多加小心,经常这般晕厥,对身体及大脑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夫妻俩肯定的点点头。 安月问道:“不过,这好端端的,叔婆今日又怎会突然如此?” 村长娓娓道:“我与你叔婆用过早膳后,便一起下地做农活,快近午时,你叔婆说有些头晕,想来是饿了。于是我们就赶忙往回赶。” “这一进家门,便让你叔婆坐在长凳上别动,我转身便去灶房拿碗,准备给她倒水喝,可是,等我回到正厅时,竟发现叔婆已晕厥倒地了。” 说罢,村长李怀仁眼里满是自责,他将秦氏慢慢扶坐到长凳上。 秦氏牵过安月的手,气息依然有些不稳的说道:“月月,这次叔婆又麻烦你了。” 安月摇头说着:“不麻烦不麻烦,只要叔婆您人没事就好。” 秦氏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水,很是无奈的说着:“这身子骨实在是不争气,方才只觉着稍有些饿,头就晕乎起来,想着先喝两口温水再去做午膳,没想到竟是这般不受控,说倒下便倒下了。” 村长也不由的埋怨道:“你说你,把糖块放到那般隐蔽处,如此紧急情况下,让我如何能寻得?” 秦氏反驳道:“糖块不放好哪能成?这地上的蚂蚁可比我更爱吃糖块。” 村长李怀仁听秦氏这么一说,那是又气又恼。不过,现下她也无恙,便是大幸。 于是,他又笑着白了一眼秦氏,说道:“你包裹的那般严实,那蚂蚁哪能找到?这会子你倒是理直气壮了。你让月月评评理,来来来,你说说那糖块你裹了几层粗布。” 秦氏垂眸抠着手指头,有些扭扭捏捏憋笑着道:“也就七层而已嘛!” 坐在一旁的安月听后,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村长李怀仁听后,更是哭笑不得,他无奈道:“月月,你听听,也就七层而已?” 秦氏转头看了一眼安月,此刻秦氏自己也在憋笑。 不过,她看自家老头那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她站起身走到村长跟前,对村长说道:“你凑近些,我跟你说个事儿。” 村长自然是低下头凑了过去。 只见秦氏踮起脚尖,一把抓住村长的耳朵,把嘴凑到村长耳边说道:“诶…我说李老头儿,你的胆儿是当真肥了,我说它不厚,它就是不厚……” 村长痛的弯下腰,求饶道:“媳妇儿,月丫头还在这儿呐!给…给个面子呐!” 秦氏看了一眼安月,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松开手,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尬笑道:“哈哈…今儿可真真儿是让月月见笑了,方才你叔翁说耳朵里有蚊虫,让我帮他看看……” 秦氏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安月抬手掩面偷笑道:“额…月月方才啥也没看见。” 村长捂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说着:“月月,你可别学你叔婆这般粗鲁,不然以后可是没人敢迎你进门。” 秦氏转过头没好气道:“莫不是你这耳朵还痒痒呐?” “不不不,这一会子好多了,好多了。”村长李怀仁立刻认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