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与外祖母郑氏吃完饭后,俩人就坐在一起,不知在谈笑着什么。 见所有人都开始做工,她俩也站起身,帮着收拾一堆饭后战场。 秦氏收着碗说笑道:“看来明日午膳,咱们又要多添几双筷子啰!” 郑氏应和道:“是的呢,村里人可是实在呐!” 外祖母郑氏扭头对安月说道:“月月,明日一早,外祖母再给你拿些鸡蛋和猪肉过来,饭食做香些,这些做工的人也更卖力。” 安月洗着碗,‘嗯’声道:“是的呢,多几双筷子就多几个人干活,那月月便谢谢外祖母啦!” 谈笑间,三人七手八脚的忙活着,没一会儿便洗好碗筷。 洗好碗筷,秦氏与外祖母郑氏俩人各自拿着一把镰刀,径直朝荒地走去。 总共是三亩荒地,若是明日再增加几个人手,想来不出日,便可将这些杂草清理完。 忙碌多时,安月身子有些疲累,她找了一处枯草密集的地儿坐下,打算小歇一会儿。 一坐下,脑子突然想起先前想要搭建的小棚。 她轻轻地走到外祖父村长跟前,蹲下身对他们说道:“外祖父,叔翁,月月想……” 说完搭建小棚的事,安月又回到之前坐着的位置。 心里总是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涌上心头,她不自觉的又想着明日午膳吃什么? 今日是鸡蛋炒香椿芽,和猪肉炒春笋,总不能天天吃一样的菜吧!那明日又准备做何种菜食呢? 正当她头眉不展时,转头不经意间,居然看到祖母周氏和大伯娘张氏正站在不远处,两人朝着这个方向比手划脚,像是在说着什么。 安月假装没看见她们婆媳二人,现在无暇顾及她们的指指点点,有那功夫不如多做点实事。 如今她们手里没有多余的银钱建房屋,也只能这样干瞪着眼,有村长和外祖父他们在这里,量她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近日天气变暖,很多野菜生长得极快。 这个时代没有电冰箱,美食不易储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野菜,日复一日的变老,直至不能再吃,安月内心属实无奈。 这后山上的春笋,一日便可长高三至五寸之高,用不了几日,小笋子就要变成小竹子了。 转念一想,近日天气暖和,阳光明媚,何不趁现在春笋还鲜嫩,去山上多挖些回来? 一定会想办法把它们保存起来,只是目前安月能想到笋子的保存之法,只有两种法子。 一是泡酸笋,二是做笋干儿。 泡酸笋,首先要用到密封性好的罐子,以及盐,辣椒,现下的生活条件,显然不便。 做笋干儿倒是可行,从后山多掰些嫩笋子回来,剥去笋壳,切成细条状,放着晒干即可。 关键是笋干儿做起来也不复杂,晒干后可以存放很久,等何时想吃就用温水泡上一个时辰。 等泡发后,炒肉或是炖骨头汤,口感都是极其美味,一点也不比新鲜的笋子差。 笋子有法子储存了,只是还有味道最是鲜美的香椿芽,再过几日可就变成树叶,光是想想就觉着可惜。 安月托着下巴,冥思苦想着。 突然想起以前刷某个平台的短视频时,无意间看过一眼。 有焯水密封保存在冰箱的,也有用盐揉搓直接晒干的,以目前条件来说,只能试试直接晒干这种法子了。 想到就做到,反正挖化粪池有村长帮忙盯着,安月索性直接背起背篓,准备去后山上掰笋子。 如今这个后山可是被安月买下了,就属于她个人的山头,她想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 外祖母郑氏眼尖,看着安月背着背篓准备走,连忙问道:“月月,你这是要去哪儿?” 安月停住脚步,扭头对外祖母说道:“月月想去后山掰春笋。” “那你也等等外祖母,外祖母陪你一起去。” 说完,外祖母转头对秦氏简单说几句话,就麻利跑去拿背篓。 安月知道,外祖母这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后山。 祖孙二人一人背着一个背篓,往后山走着。 一路沿着后山外围走着,安月与外祖母边走边看,居然看到有刚从腾蔓上长出小嫩叶的忍冬,还有栀子,连翘。 这个季节,正是连翘开花的时候,金灿灿的黄花十分惹眼。 只觉着没一会儿,她们便来到了那片竹林。 竹林一旁的麦冬已被安月先前挖过,如今还剩一半没挖,想着等房子建好后,再挖回去晒干换银钱。 这里的竹林,宽达好几亩,约莫越往里走,蕨草越是茂密。 因蕨草年复一年的干枯,被化作自然的肥料,使得这片竹林的竹子长得格外粗壮。 当然,土地肥沃,营养充足,春笋自然也不会差,它们从土里拔地而起,高矮不一。 这片竹林,安月隐约还记得,上次与顾明川上次挖麦冬,还被刚冒出土的小笋尖硌了一下脚。 安月在心里不由感叹道:【才过去短短几日,恍然回首,如隔多月那般久远。】 她看着一根根刚冒出土的笋子,犹如山中的小精灵儿,正在朝她招手,俏皮可爱,很是喜人。 安月微微屈膝,迫不急待的开始掰春笋。 “月月,咱们要掰多少笋子呐?” 安月毫不犹豫的回道:“当然是越多越好啰!” “掰太多回去,若是吃不完,岂不是浪费?” “掰回去晒成笋干儿,味道可是鲜美着呢!” 外祖母郑氏虽不知安月的脑子里,哪来这么些奇奇怪怪的做法。 但一想着午时,笋子炖肉的味道,味道极好,便也没再多问。 半个时辰过去,祖孙二人的背篓都已被装得满满。 她们背着背篓回荒地。 ——一刻钟过去。 回到荒地。 安月教外祖母剥笋壳,示范着说道:“就这样,用菜刀划破笋子的外壳,力道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再用手剥开笋壳,留下最鲜嫩的部分就成。” 外祖母跟着安月试了好几次,不是划得太深,就是划得太浅,索性也不打算学了。 外祖母郑氏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