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觉着只要他们干活麻利,能出活儿,就算工价稍稍贵些也是可行的。 于是,老板与安月商定,待他与包工领头人碰面谈妥后,有消息由李五带回。 一切安排好后,安月领着安年走出铺子。 出来一看,发现其他几家老板都纷纷站在自家铺子外面,双眼紧盯着姐弟俩。 他们看着安月手里的字据,离得最近的那家老板双手环于胸前,语气极为弯酸的说道:“这年头儿,一个小女娃子都能建青砖瓦房,真是小刀剌腚,开了眼啊!” 随即,其他几家铺子的老板跟着哄堂大笑。 安月并未打算搭理这些狗眼看人的东西,与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口舌,她牵着安年准备径直朝镇子口走去。 其中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见安月没搭理他们,她撇了撇嘴说道:“小女娃子,可莫要被人诓骗才是。” 走在后面的安年朝着妇人扮了个鬼脸,白眼道:“略略略…坏人!” 看着安年的淘气样,安月不由的‘噗嗤’一声笑出声。 安年很是不解的问道:“姐姐,他们这般嘲讽你,你非但不生气,为何还笑?” 安月停住脚步,蹲下身认真对安年道:“年年,咱们与他们非亲非故,大可不必在意他们诌诌个甚。” “反之,年年以后在人前人后,定要懂得收敛锋芒,莫要高傲自大,以貌取人才对。” 安年似懂非懂的‘嗯’声点点头。 安月又伸手轻揉几下安年的后脑勺,浅笑道:“他们这般尖酸刻薄的嘴脸,不过是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过失后,恼羞成怒罢了。” 安年会心一笑道:“姐姐所言极是。” 姐弟俩又手牵着手,往镇子口方向扬长而去。 途中,安月忽而思及到一句老话,叫‘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安月想着近日一直住在村长家,姐弟俩还成日的瞪眼吃人家饭食。 与人家非血亲,若是不拿些东西贴补着,日子久了,岂不是招人烦。 于是,她打算顺道在街边的粮油铺子里,买上两斤猪肉和大米拿回去。 买好肉和大米,姐弟俩径直朝镇子口走去。 来到镇子口。 安月发现李五的牛车已不在镇子口,想来已是回去,姐弟俩只好走着回去。 一路走走停停,两刻钟后,到达村西头村长家。 姐弟俩一进院子,发现村长的正屋屋门紧锁,姐弟俩拿着肉和大米朝自己住的东屋走去。 一进东屋,屋里空无一人。 姐弟俩从县城颠簸着到镇上,又一路走回来,这会儿倒是颇有几分倦意。 安月将肉和大米放置好,安年迫不及待的往床上一躺,双手抱头道:“可算到家啦!” 安月也躺在安年身旁,扭头对安年说道:“年年,咱们近日住在村长家,建房屋之事,也在一一筹备中,现下一切都已捋顺。” “要不?明日年年便去学堂吧!” 安年眯笑着眼道:“好,年年都听姐姐的。” 安月翻过身,面对着安年,伸手搂着他,柔声道:“年年,累了便再睡会儿吧!” 话落,安年乖乖闭上眼,准备午睡。 没一会儿他便睡着了。 安月躺着歇了歇,倦意消退,貌似听到正屋那边有开门声。 安月连忙从床上起身,想来是村长夫妇回来了。 她有些急切想知道村长此行的结果。 安月提着从镇上买回来的肉和大米,刚走到正屋门口,便看到村长夫妇正坐在八仙桌长凳上喝茶水。 安月缓缓走上前,甜笑着招呼道:“叔翁叔婆。” 秦氏转过头,看到是安月,连忙道:“月月何时回的?快快过来坐会子。” 安月朝着秦氏走去,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秦氏,说道:“叔婆,这是月月刚从镇上买回来的肉和大米,还请您收下。” 秦氏看着安月手里的肉和大米,有些不知所措的客气道:“月月,你买这些做甚?” “就是想着买回来,给叔翁叔婆做几道菜尝尝。” 秦氏笑盈盈的接过手道:“这孩子,都不知说你啥好了,家里有吃有喝的,花那些银钱做甚!” 村长淡笑着指了指长凳,示意安月坐下。 他抿了一口茶水问道:“月月,青砖瓦片可都定下了?” 安月连连点头道:“月月过来正想同叔翁叔婆说及此事,青砖在三日后……” 安月将自己的计划都与村长夫妇一一道尽。 “方才我与你叔婆在村里跑了几户人家,王家的父子俩,旁的还有六人,都答应过来做工,眼下叔翁只能找到这么几个人。” “近日春种之季,农活本就繁忙,八人已是够数。叔翁可有与他们讲好何时过来?” “明日便过来。” “那成!明日一早,他们到荒地后,先实地对对草图,按照草图尽快动工挖化粪池。” “待到后日,便可分出四人碾土,筛土,打坯砖。其余四人继续挖化粪池。” 村长低头裹着旱烟,‘嗯’声道:“月月如此安排甚是合理。” 安月顿了片刻,道:“叔翁,月月还想同您商议一件事。” 正在裹旱烟的村长抬起头,疑惑道:“哦?何事呐?” 安月道:“在村里,您威望极高,月月想请叔翁出面帮忙负责安排建房的一些事宜。” 话落,安月又连忙补充道:“还请叔翁放心,月月会给您辛苦报酬。” 村长咧嘴笑着,继续裹着旱烟说道:“我以为多大事呢!原来是这事儿。” 顿了两息,村长又接着说道:“月丫头,往后你就莫要跟叔翁叔婆客气,有事需要叔翁叔婆帮忙,开口讲便是。” 在县衙时,主簿刻意提醒过他,让他多帮着姐弟俩。加之,先前姐弟俩之前还救过他媳妇儿秦氏一命。 况且,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早已察觉安月异于常人,往后定是不凡。 再者,他还是百里村的村长,于情于理他都没有不帮的道理。 秦氏放置好肉和大米后,从灶房拎着一个碗走来,笑意绵绵的说道: